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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长明不遇你纪迟年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

纪迟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微月毫不留情,扬手打落平安符。它坠进水洼,沾满泥泞。林微月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晶莹润泽的珠串。“时泽早就给我准备了这些求平安的东西。”“纪迟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的不是这些垃圾,我只要你离开,别再来纠缠我。”纪迟年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心脏抽疼。他试探着问:“你一定很恨阮雨棠,对不对?”“我这段时间调查过,收集了她不少给人当情人的黑料,我会找时间发在网上,让她身败名裂。”“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林微月想不通纪迟年的逻辑,只觉得可笑。“你跟阮雨棠那么恩爱,没想到也有狗咬狗的一天。”“微月。”谢时泽在楼上叫她,“我手指被水果刀划到了,你能不能帮我贴一下创可贴?”林微月立刻紧张起来,满脸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别乱动,我马上回...

主角:纪迟年白月光   更新:2025-05-09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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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迟年白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星河长明不遇你纪迟年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纪迟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微月毫不留情,扬手打落平安符。它坠进水洼,沾满泥泞。林微月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晶莹润泽的珠串。“时泽早就给我准备了这些求平安的东西。”“纪迟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的不是这些垃圾,我只要你离开,别再来纠缠我。”纪迟年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心脏抽疼。他试探着问:“你一定很恨阮雨棠,对不对?”“我这段时间调查过,收集了她不少给人当情人的黑料,我会找时间发在网上,让她身败名裂。”“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林微月想不通纪迟年的逻辑,只觉得可笑。“你跟阮雨棠那么恩爱,没想到也有狗咬狗的一天。”“微月。”谢时泽在楼上叫她,“我手指被水果刀划到了,你能不能帮我贴一下创可贴?”林微月立刻紧张起来,满脸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别乱动,我马上回...

《星河长明不遇你纪迟年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林微月毫不留情,扬手打落平安符。

它坠进水洼,沾满泥泞。

林微月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晶莹润泽的珠串。

“时泽早就给我准备了这些求平安的东西。”

“纪迟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要的不是这些垃圾,我只要你离开,别再来纠缠我。”

纪迟年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心脏抽疼。

他试探着问:“你一定很恨阮雨棠,对不对?”

“我这段时间调查过,收集了她不少给人当情人的黑料,我会找时间发在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林微月想不通纪迟年的逻辑,只觉得可笑。

“你跟阮雨棠那么恩爱,没想到也有狗咬狗的一天。”

“微月。”

谢时泽在楼上叫她,“我手指被水果刀划到了,你能不能帮我贴一下创可贴?”

林微月立刻紧张起来,满脸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

别乱动,我马上回来。”

林微月转身上楼,再没看纪迟年一眼。

哪怕他满身伤痕、狼狈不堪。

沉默很久后,纪迟年突然自嘲地笑起来。

林微月的眼里已经装满了别人,再看不见他了。

……第二天,林微月接到闺蜜的电话。

“微月,纪迟年出车祸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微月一愣,“关我什么事?”

她声音很冷,“报应。”

躺在身边的谢时泽被林微月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间伸手把她重新捞回怀里。

“老婆,亲一下。”

与此同时,医院里。

手机免提传出谢时泽的声音,闺蜜挂断电话,无比厌恶地看着纪迟年。

纪迟年跪下求她,她才迫不得已给林微月打了电话。

“听到了吗?”

闺蜜语气嘲讽,“微月已经不在意你了,你没必要假装深情。”

说完,她转身离开,重重甩上门。

纪迟年像被抽走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般跌坐在地。

谢时泽把林微月照顾得很好,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为林微月做些什么来补偿。

难道林微月真的不再需要他了吗?

纪迟年想来想去,匿名支付了林微月的医疗费。

可几分钟后就收到了谢时泽的转账,分文不差。

他备注了一句:家妻的治疗,不劳外人费心。

纪迟年猛地攥紧了拳,绝望又不甘。

他一定还能为林微月做些什么的……第二天,纪迟年带着最新的抗癌药出现在林微月家门口。

拿着药,他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微月,这是我特意给你找的抗癌药,你试一试……你说这个?”

林微月瞥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盒药,“在国外的时候,时泽就已经给我用过这种药了。”

纪迟年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也会被谢时泽比下去。

他顿时觉得难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是吗?”

林微月没再多理会他,上了车。

纪迟年不死心,拦住车前,“微月,我们好好谈一下,好不好?”

林微月降下车窗,冷声说:“我要跟时泽约会,赶时间。”

“你再拦着我,我就报警。”

纪迟年只能无奈停下。


纪迟年学着从前林微月照顾他的方法,亲手煲了汤。

林微月曾说想尝尝他的手艺,可他每次都以工作太忙为理由推脱。

这次他主动做好送过去,林微月一定会感动的。

纪迟年满心期待地来到林微月家门前,却听到她正坐在花园里和闺蜜闲聊。

“你恨纪迟年吗?”

听到这话,纪迟年不自觉站直了身体,凑得更近。

“恨他?”

林微月笑着摇头,“恨也要花力气,他不值得。”

桌边火盆燃得正盛,林微月扔垃圾似的把从前纪迟年写的情书扔进去,焚为灰烬。

他瞳孔一缩,手机摔在地上。

林微月最爱惜他写的情书了。

从学生时代到步入社会,他们搬家数次,林微月都没让这些情书有半点损坏。

甚至还会时不时拿出来翻看,拉着他回忆恋爱的时光。

可现在竟然……?

林微月被手机落地的动静吸引,往门外看去。

纪迟年伫在那,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微月……”纪迟年走上前,压下胸腔里翻涌的苦涩。

“我给你煲了汤,你要不要尝尝?”

“你化疗受苦了,喝点补补身体吧。”

林微月不咸不淡看他一眼。

她有些不解,从前在一起时,她撒娇那么多次,纪迟年也从没为她下过厨。

现在她放下过去离开了,纪迟年却又主动做起这些事。

难道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贱的吗?

纪迟年心里很忐忑。

他开始不确定林微月的心意了。

林微月究竟是在跟他赌气,还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纪迟年又往前递了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微月,你尝尝吧,我试过了,味道很不错。”

这时候,谢时泽从屋内端着一大盘色香味全的菜出来。

色香味全,看上去就比纪迟年寡淡的汤有食欲。

看到他,谢时泽皱了皱眉,“又来打扰我老婆?”

“微月是我妻子!”

“老婆”这个字眼狠狠刺痛了纪迟年,他朝谢时泽怒吼,“我和微月在一起整整七年,你们才在一起多久?”

纪迟年的手仍拎着保温桶悬在空中,手指上有好几道细密的刀伤。

他满眼期待地看向林微月。

“微月,尝尝吧。”

林微月看他一眼,接过了汤。

纪迟年顿时欣喜若狂,对谢时泽露出得意的笑,“看到了吧?

微月就是更喜欢……”哗——林微月当面把汤倒进垃圾桶里,一滴不剩。

纪迟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声音发颤,“微月?”

谢时泽轻笑出声,“看到什么?”

林微月尝了块谢时泽做的点心,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是我喜欢的味道。”

闺蜜也在一旁感叹,“要是你早跟谢时泽在一起就好了。”

“纪迟年,时泽做的东西比你的好吃一万倍。”

林微月下了逐客令,“我不需要你迟到的补偿,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懂吗?”

冰冷、嫌恶、厌倦。

纪迟年心脏一颤,脸色煞白。

“微月,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约定和承诺,难道你都忘了吗?”

“为什么你突然就不爱我了?”

“谢时泽一个后来者,你凭什么选择他?”

林微月握住谢时泽的手,声音很轻。

“就凭他不会在我化疗时跟情人出去旅游度假。”

纪迟年哽了一瞬,“他现在不出轨,以后呢?”

“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这么信任他?”

“微月,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

“我发誓,我以后绝不再犯!”

林微月淡淡抬眼,“说完了吗?”

“你很吵,我需要静养。”

仿佛苦胆入喉,纪迟年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只能从口袋里拿出婚戒,“微月,这是我们当初结婚用的戒指,我拿去重新打造过了。”

“你收下它,就算不戴,也能当个纪念……可以吗?”

林微月瞥了一眼,轻笑出声。

“就是当初你趁我病倒,从我手上摘下来拿去给阮雨棠做耳钉的那枚戒指?”

“纪迟年,这么脏的东西,我只会嫌恶心。”

林微月拿过戒指,猛地丢远。

它滚进下水道里,再也找不回来。

这一刻,纪迟年终于明白。

林微月没有赌气,没有欲擒故纵。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纪迟年踏进医院后,走廊上原本热闹的交谈声在他经过时戛然而止。

护士站的同事们看见他,翻了个白眼,刻意地背过身去。

不知是谁故意提高了音量,“某些人真是医者仁心啊,老婆一个人化疗时还能陪情人出国度假。”

电梯里,一向崇拜尊敬纪迟年的实习生见到他后,立刻慌乱退出。

“我、我等下一趟。”

对纪迟年来说,今天医院里的一切都太奇怪。

他皱眉,感到疑惑。

纪迟年走进更衣室换白大褂时,发现自己的储物柜被人贴满了匿名纸条。

上面用潦草字迹写着“渣男去死不配当医生。”

他顿时怒火中烧,“谁写的?”

可更衣室里的其他医生都假装忙碌,没人理会他。

走过医院公告栏时,纪迟年猛然瞪大了眼。

他荣获本省十佳医生的照片,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巨大的叉。

照片里他自信的笑容顿时显得格外讽刺。

他气得发抖,立刻想调监控看看是谁干出这样缺德的事,却被主任叫住。

“纪医生。”

主任的眼神像在看一袋医疗废物,“今早院长收到上百封投诉信,都是关于你违背医德的。”

“你治疗癌症很在行,但有些人性的病,怕是没法治。”

纪迟年被说得一头雾水,周围有许多同事和患者盯着他看,他有些无地自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一句“知道了”。

他回到办公室,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划开屏幕,大学同学群里正在转发林微月的视频。

许多人艾特他,“这不是你太太吗?

视频里说的癌症专家大夫该不会是……”纪迟年皱眉,林微月什么时候拍过视频?

他模棱两可地点开链接。

镜头里,林微月笑容灿烂地朝镜头挥手。

“我这两天身体状态还不错,大家不用担心我。”

冰岛夜风呼啸,第一缕极光掠过冰川时,她的双眼也熠熠生辉。

“这里很漂亮,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也没有后悔放弃治疗。”

下一刻,林微月的围巾被风吹散,镜头里出现一双男人的手,体贴仔细地为她重新系好围巾,声音温柔,“别着凉了。”

纪迟年猛地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看起来和林微月这么亲密?

他强行按下疑惑和怒意,翻到林微月的第一条视频。

林微月七年前的青涩模样撞进眼里,画质模糊,却能清晰看到女孩脸上的红晕。

她对着镜头小声说,今天和喜欢了很久的人在一起了。

纪迟年呼吸一窒,仿佛又回到当初校园恋爱的岁月,心跳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沉浸在林微月的视频里,没有察觉到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

原来,林微月一直默默记录着他们的日常。

可看到第十条视频的时候,手机砰的一声掉到地上,纪迟年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视频里,林微月在病房里独自输着化疗药水,脸色苍白至极。

她想说话,可一张嘴就剧烈咳嗽起来。

她痛得发抖,蜷缩成一团,捂嘴的指缝间溢出鲜血。

看到她咳血的瞬间,纪迟年只觉得心脏揪紧了疼。

怎么可能?

林微月从头到尾不都是在装病吗?

可视频里却把她独自治疗的过程完完整整记录下来。

“我丈夫是治疗这种癌症最厉害的专家,可他陪白月光在国外旅游半月,导致我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

视频里的声音在纪迟年耳畔炸开。

他膝盖一软,撞翻了器械车。

手术刀哐啷落地,掌心传来剧痛,可比起胸腔里翻涌的窒息感却显得微不足道。

林微月病情恶化,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纪迟年无比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信息,他又握着手术刀划了自己几刀。

清晰的疼痛反复提醒他,这不是梦。

林微月的生路,被他亲手斩断了。

“迟年。”

这时候,阮雨棠提着保温桶进来了。

她嘴唇涂得红艳,凑到纪迟年身前撒娇,“前几天是我太娇气,我特意炖了排骨汤给你赔罪,你尝尝……”阮雨棠突然噤声,因为纪迟年抬起的眼里布满血丝,像头濒死的困兽。

“迟年,你怎么了?”

“装病?”

他举起手机,屏幕里林微月正露出满臂青紫的针眼,“你管这叫装病?”

他的理智近乎崩溃,心脏里好似插进一柄淬毒的巨刃。

“微月一直很怕疼,体检时抽个拇指血都要我哄着才愿意……阮雨棠,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情?”

纪迟年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阮雨棠踉跄后退,保温桶砸在地面,汤汁溅在她新买的高跟鞋上。

纪迟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双眸猩红,“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是个专门研究癌症的专家!”

“可现在,我的妻子竟然因为癌症即将去世?”


纪迟年出轨后,林微月发在社交平台上的结婚日常突然爆火。

从第一次牵手到婚礼上流着泪宣读誓词,九条视频记录了他们最美好的七年。

评论区都说“这就是爱情的模样”。

没人知道,视频里的男主角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

一周前,林微月新发布视频的点赞量超过了前九条的总和。

镜头里的她戴着化疗后的毛线帽,声音很轻,“大家好,这是我确诊癌症的第一百天。”

“我丈夫是治疗这种癌症最厉害的专家。”

“可他陪白月光初恋在国外旅游半月,导致我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

“很抱歉,辜负了大家的祝福。”

视频最后十五秒,林微月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病号服上。

她没精力剪辑,就这样发布在网络上。

仅仅三天,视频就有了上百万条评论。

陌生人安慰鼓励的私信没断过,可置顶对话框里,她三天前发给纪迟年的一句“今天化疗好疼”,至今未读。

而阮雨棠朋友圈更新了纪迟年给她手指割伤处包扎的照片,配文“纪医生舍不得我受一点疼”。

陈医生推着药车进来,面露不忍,“还是联系不上纪医生。”

他顿了顿,“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

你的电话,他不会不接的。”

一个小时后,林微月拨出的第一百通电话终于被接通。

手机里首先传出的,是暧昧的叫声。

纪迟年喘息着问:“林微月,你又来装病吗?”

“雨棠已经告诉我了,你药瓶里装的都是维生素片,检查报告也是伪造的,枉我前段时间还担心过你。”

“我说过,如果你接受不了开放式婚姻,就离婚。”

阮雨棠甜腻的声音传来,“迟年,再快些……”下一瞬,伴随着女人越来越高亢的声音,电话被挂断。

即便已经见过他们亲昵的姿态,林微月心口还是不争气地抽痛起来。

她安慰自己,真心本就瞬息万变。

二十岁,她随口说想吃城北老字号的包子,纪迟年早起开车跨半个城市买回来,还假装是顺路。

二十二岁,林微月被男同学开黄色玩笑,纪迟年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跟人扭打在一起,顶着再大的处分也要帮林微月出气,带着满脸伤口,他向林微月许诺,“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二十五岁,两人遇到地震,他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林微月,后背被钢筋刺穿,林微月哭得不成样子,他却笑着安慰,“你看,我是不是比承重墙靠谱?”

自那天起,林微月就彻底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了纪迟年。

直到二十八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纪迟年的初恋重新回到身边,在结婚纪念日上,纪迟年当众扔下林微月,冒着暴雨去陪害怕打雷的阮雨棠。

回来后,他一句辩解也没有,“是我主动找的棠棠,你别去找她麻烦。”

林微月眼眶通红,笑着讽刺,“你还真有担当。”

“微月,我还是放不下她。

如果你能接受开放式婚姻,那我们就各玩各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就离婚。”

她顿时浑身冰凉,声音轻而颤抖,“纪迟年,离婚这种事不能随便说的。”

恋爱七年,两个人吵得再厉害也从没说过分手。

可现在,纪迟年竟然这样平静地提出离婚?

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那天之后,离婚成了纪迟年的口头禅。

饭菜味道淡了要离婚,地没拖干净要离婚,西服没熨好要离婚。

一年下来,他提了99次离婚。

上个月纪迟年生日,林微月熬了三个通宵做的纪念相册,被他随手扔进壁炉。

“林微月,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他踩灭溅出的火星,“我要的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不是这些垃圾。”

“看看你现在一副怨妇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

看见朋友圈里两人亲密的合照,林微月忍了又忍,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屏幕上。

照片里,阮雨棠年轻又漂亮。

熄灭屏幕,倒映出的她却面容枯瘦,连头发也不剩几根了。

不明真相的陈医生还在继续劝她,“林小姐,您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纪医生有多爱你,我们全都看在眼里。”

“要是他知道你生病了却没能救回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微月苦笑着摇头,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我不治了,麻烦帮我办一下手续。”

她时日不多,不想把最后的时间也浪费在纪迟年身上。

林微月勉强抬起满是针眼的胳膊,给纪迟年发了消息。

“纪迟年,离婚吧。”


死后的一段时间,林微月跟在纪迟年身边。

看他失眠,看他落泪,看他靠自残来缓解悲痛。

可林微月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对她而言,纪迟年已经成了陌生人。

陌生人要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纪迟年卖掉所有家产,给癌症基金会捐了一大笔钱。

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只要看到癌症患者苍白的脸,眼前就会浮现出林微月的样子,当场崩溃。

他再也没办法做到冷静地为病人诊治,辞去了工作。

夜里,纪迟年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

他梦到大学时的林微月笑着扑进他怀里,“纪迟年, 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下一瞬,梦境变换,林微月躺在病床上,憔悴无比。

“纪迟年,你为什么把我弄丢了?”

醒来时,纪迟年泪流满面。

纪迟年不知道林微月安葬在哪里,他来到谢时泽家,抬手按响门铃。

林微月跟在他身边,看见纪迟年的无名指上重新戴上了他们结婚时的戒指。

可他当初出轨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摘掉戒指,重新和阮雨棠配了一对新的。

谢时泽见到是纪迟年,满脸厌恶,“纪迟年,这里不欢迎你。”

“你折磨微月那么久,现在,你还她一份安静,行吗?”

纪迟年身体一颤,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想知道她葬在哪里。”

谢时泽根本不想理他,重重甩上门,纪迟年却伸手抵住,手掌被夹出长长一条血口。

“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求你了……”纪迟年衣不肯走,袖滑落,露出满是针眼的手臂。

这段时间,他反复折磨自己,想要与当初的林微月感同身受。

谢时泽见他这副“深情”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纪迟年,你用什么赎罪?”

“命吗?”

纪迟年垂下头,没有回答。

这天后,纪迟年每天都固执地跪在谢时泽家门前,好几次昏倒在台阶上。

林微月的灵魂飘在窗前,看着纪迟年凹陷的脸颊,露出讽刺的笑。

“纪迟年啊……我想要安葬的位置,早就告诉过你了。”

林微月话音落下的同时,纪迟年眼睛突然亮了一瞬。

他想起来了!

半年前,林微月曾半开玩笑地跟他说:“迟年,以后我们不在人世了,就住到城北山上的墓园里,好不好?”

“那里山青水绿,视野开阔,还能看到你喜欢的银杏,是个好地方。”

“我们还可以合墓,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能继续做夫妻……”现在想起来,林微月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了。

所以才会用玩笑的方式,说出那样严肃的事情。

当时他是怎么回应的?

那时候,阮雨棠正好发了一张穿着兔女郎装装扮的性感照给他,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语气不善地敷衍林微月,“别一天到晚想死人的事情。”

然后往前走去,享受着阮雨棠带给他的刺激,没有看林微月的表情。

纪迟年立刻上了车,油门踩到底,飞速来到墓园。

他找了整夜,终于在天色将明时找到了林微月的墓碑。

这一瞬,纪迟年像被抽走了脊柱,无力地跪了下来。

他颤抖着手,无比怀恋地触碰冰冷墓碑上的黑白照。

泪水砸进香烛台里,纪迟年声音沙哑,“微月,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用命补偿你。”

纪迟年买来一大袋纸钱。

从前觉得烧纸钱是迷信行为的人,现在却一摞一摞烧个不停。

他一边烧,一边忏悔,“微月,我好想你。”

“我记得你说想吃从前学校门口的煎饼果子,想回学校看看宿舍楼下的流浪猫,想跟我一起去北欧旅游……”可这些事情,他都没能按照承诺实现。

没多久,纪迟年背后传来谢时泽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是找过来了。”

谢时泽语气无奈,捧着一束白山茶,坐在墓碑前。

他眷恋地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看了很久,又播放出一段视频,“这是微月生前说的最后一段话。”

熟悉而虚弱的声音响起,纪迟年循声望去,无比贪恋地看着屏幕里的林微月。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喜欢上纪迟年,错过了你。”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希望再也不要遇见纪迟年。”

林微月的灵魂坐在两人中间。

她安静地看着纪迟年震惊、哀恸、撕心裂肺地痛哭。

又看向谢时泽,他无声流着泪。

她想伸手抚平谢时泽眉眼间的哀伤,手指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

虽然知道谢时泽听不见,但林微月还是凑到谢时泽耳畔,轻声说:“山茶花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又对纪迟年说:“我不需要你迟到的忏悔。”

最后,她叹了口气。

直到晨光划破云层,枝头露水坠落。

林微月明白,自己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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