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气得摔了青瓷茶盏,郑长礼的拳头砸在雕花隔扇上,却抵不过母亲抹着泪替她戴上霍家的翡翠镯:“女大不中留,何况……何况你已有了身孕。”
嫁进霍家的第一夜,苏凝玉望着梳妆台上并排放着的郑长礼送的钢笔、霍英平送的珍珠项链,突然笑出泪来。
次年暮春,她在产床上拼掉半条命生下霍亭舟,婴儿的啼哭里,霍英平红着眼眶要抱孩子,她却把襁褓往怀里紧了紧。
这孩子眉眼像极了霍英平,却让她夜夜梦见十七岁那年,郑长礼在海棠花下说的“等你及笄”。
五年后,苏凝玉对着结满冰花的窗棂数到第一百零八滴泪。 她摸着腕上郑长礼托人捎来的翡翠平安扣,终于鼓起勇气给他发消息:“长礼,带我走。”
此时的霍英平,对苏凝玉的爱已然近乎癫狂,他无法容忍苏凝玉的离去,竟然使出了极端的手段——将她囚禁起来,这一囚,便是漫长的一年。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苏凝玉失去了自由,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然而,霍英平却宁愿让她恨他,也不愿放手让她离开。这种扭曲的爱情,让人不禁感叹爱情的复杂性和人性的多面性。
与此同时,郑长礼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他不顾家族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地与霍英平的父亲进行了一场交易。
这场交易的代价是巨大的,但郑长礼毫不退缩,因为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让苏凝玉重获自由。
最终,郑长礼的坚持和勇气得到了回报,苏凝玉终于摆脱了囚禁,重获自由。随后郑氏便移居海外,不再回国,直到郑宁的失踪。
“所以你欣赏她?”郑庭深的声音沉下来,指节敲了敲栏杆,“欣赏她纵容手下给你灌酒?欣赏她包庇?”
“那次只是意外——意外?”他突然逼近,西装革履的影子将她笼罩,“你药效发作时,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意识,任人摆布,知道我要是来晚了你有多危险吗?”
喉结在领口下滚动,他的鼻尖几乎触到她额头,“十七分钟,我把油门踩到底,每分每秒都担心你的安危。”
“那个项目有国家部门关注。”她仰头灌了口红酒,酸涩在舌尖炸开,“你临时毁标,董事会已经有意见——”
“董事会?”郑庭深冷笑,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在我眼里,郑氏集团不过是堆可以重建的砖瓦房,而你——”
他的拇指擦过她唇瓣,沾走一滴红酒,“是用命都换不来的珍宝。”
“但是,那不是邢氏的错,你不能因为我迁就邢氏集团,恶意毁坏合同。你知道的,在国内市场,你有这样的先例以后就很难在国内发展了!”
郑宁的语气带了担忧,同时也很气愤,她不满郑庭深随意的对待项目,以个人感情来决策。
“可是宁宁,爸妈临终前嘱咐了要照顾好你,我再也不想你受一丁点伤害。不管是用什么代价,我只想你平安喜乐。”
呼吸突然停滞。郑宁望着他瞳孔里跳动的灯火,忽然郑庭深的眼睛里,藏着某种滚烫的、危险的东西。
就像上周在车库,他替她系安全带时,指尖在她锁骨处停留的三秒;就像今早替她挑耳环,金属耳钉擦过耳垂时,他忽然别开的脸。
“你总说记不清小时候。”郑庭深的声音低下来,指腹摩挲着她手腕的疤,“可你知道吗?你小时候被人欺负,你鼓起勇气跟对方厮打在一起,我在派出所看见你缩在长椅上,校服裙摆全是泥,头发里卡着碎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