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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游戏吗?怎么病娇修罗场了?祝余苏烬雪结局+番外

西土斯蒙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片刻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接着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裹着宽大袍子的苏烬雪红着脸钻出来,袖口足足长出一截,衣摆直拖到脚踝。她像只落水的小狗般甩了甩湿发,水珠溅了祝余满脸。苏烬雪觍着张好看的小脸,嘿嘿一笑:“嘿、嘿嘿…谢谢师尊~”月色入户。祝余手持干燥的布巾,立在苏烬雪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小姑娘坐在凳子上,两只白嫩的脚丫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师尊的手…好暖和…”苏烬雪眯着眸子,就差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了。铜镜中映出那张餍足的小脸,祝余捏捏她的脸蛋:“明天还有大事要做,该早些歇息了。”“师尊…”小姑娘鼓起勇气,蓦地扭过身子,发丝从祝余掌心溜走。“雪儿…有个愿望…”“说吧。”祝余静待下文。“等…等雪儿成了剑圣…”她摆...

主角:祝余苏烬雪   更新:2025-05-09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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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余苏烬雪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游戏吗?怎么病娇修罗场了?祝余苏烬雪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西土斯蒙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片刻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接着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裹着宽大袍子的苏烬雪红着脸钻出来,袖口足足长出一截,衣摆直拖到脚踝。她像只落水的小狗般甩了甩湿发,水珠溅了祝余满脸。苏烬雪觍着张好看的小脸,嘿嘿一笑:“嘿、嘿嘿…谢谢师尊~”月色入户。祝余手持干燥的布巾,立在苏烬雪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小姑娘坐在凳子上,两只白嫩的脚丫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师尊的手…好暖和…”苏烬雪眯着眸子,就差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了。铜镜中映出那张餍足的小脸,祝余捏捏她的脸蛋:“明天还有大事要做,该早些歇息了。”“师尊…”小姑娘鼓起勇气,蓦地扭过身子,发丝从祝余掌心溜走。“雪儿…有个愿望…”“说吧。”祝余静待下文。“等…等雪儿成了剑圣…”她摆...

《不是游戏吗?怎么病娇修罗场了?祝余苏烬雪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片刻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接着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裹着宽大袍子的苏烬雪红着脸钻出来,袖口足足长出一截,衣摆直拖到脚踝。

她像只落水的小狗般甩了甩湿发,水珠溅了祝余满脸。

苏烬雪觍着张好看的小脸,嘿嘿一笑:

“嘿、嘿嘿…谢谢师尊~”

月色入户。

祝余手持干燥的布巾,立在苏烬雪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小姑娘坐在凳子上,两只白嫩的脚丫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师尊的手…好暖和…”

苏烬雪眯着眸子,就差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了。

铜镜中映出那张餍足的小脸,祝余捏捏她的脸蛋:

“明天还有大事要做,该早些歇息了。”

“师尊…”小姑娘鼓起勇气,蓦地扭过身子,发丝从祝余掌心溜走。

“雪儿…有个愿望…”

“说吧。”祝余静待下文。

“等…等雪儿成了剑圣…”她摆弄着过长的衣袖,咕哝道:

“能不能…答应雪儿一个要求?”

祝余笑问:“什么要求现在不能说?”

“现、现在说了就、就不灵了!”苏烬雪鼓了鼓脸颊,“不、不是很难的事…真的…”

但你这话说的没啥自信啊…

不过小孩子的要求应该也不难办。

“好。”他听见自己说,“只要是师尊能做到的。”

“拉勾!”

苏烬雪举起小指。

那激动劲儿,生怕他反悔似的。

“好好好,拉勾。”

祝余再次勾住那根小指,遂了小姑娘的心愿。

“拉勾上吊…一、一万年不许变!”苏烬雪晃着两人的手,一字一顿地念完,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

她和师尊拉过两次勾,做过两次约定了!

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吧?

苏烬雪喜滋滋地想。

她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蹦蹦跳跳地钻进被窝。

祝余正要离开,却听见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师、师尊晚安!雪儿会先梦、梦见成为剑圣的!”

“那为师也在梦里为雪儿祝贺了。”

祝余笑着一答,回头看了眼鼓起的被团,轻轻带上了房门。

夜色渐深,祝余在客房内打坐调息。

没多久,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睁开眼,只见门缝里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师尊…”苏烬雪抱着枕头,赤脚站在门口,“雪儿一个人睡、睡不着…”

“……”

小东西还得寸进尺了。

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宽大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见祝余不说话,她急忙补充:

“明、明天要去朔州,师尊,您也不、不想雪儿没精打采吧?”

嘶——

这话术跟谁学的?

咋一股子扶桑味儿呢?

自己没当她面说过类似的话吧?

没有吧?

祝余反思起了自己的行为举止。

别到最后,苏烬雪修行的路子没走歪,但在其它方面错误成长了…

话说,这会导致任务失败吗?

……

朔州城,原将军府。

月色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昔日威严的府邸如今笼罩在一片阴森之中。

残破的朱漆大门半敞着,殿内弥漫着淡淡血腥气。

原本悬挂有匾额的位置,如今只余几根断裂的绳索在夜风中摇晃。

一只半人半蚊的女妖神色不悦地倚在主位上,指尖轻叩扶手,发出令人不适的“哒哒”声。

那张妖艳的脸上写满不耐,猩红的眼瞳中倒映着对面不速之客的身影。

“已经大半年了。”

对面阴影中,一道裹在黑袍里的身影发出沙哑的质问。

“为何还没找到那身负剑骨之人?”

虫妖红唇一撇,嗤笑道:

“呵,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质问起我来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

街边花灯的光彩映在祝余侧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柔,令少女心跳加快。

街上人这么多,自己再朝师尊那边靠一靠,也很合理吧?

哎呀,人更多了,那牵个手防走散也正常吧?

苏烬雪说服了自己。

“师尊…”她借着避开行人和看灯的由头往祝余身边挤了挤,指尖装作不经意地碰着他的手背,“那个兔子灯好漂亮。”

“嗯。”祝余看了看她指的兔子灯,目光又投向别处。

就是现在!

苏烬雪屏住呼吸,手指顺着师尊的手背摸索,眼看就要探进去了——

“雪儿,”祝余突然转向,苏烬雪扑了空,“为师带你去个地方。”

苏烬雪心跳都停了一拍,像被抓包的小贼,慌忙将手背到身后。

“去、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祝余笑得神秘,轻轻拉住她的手腕。

两人穿过熙攘的人群,远离了城中的喧嚣。

月光和花灯的照耀下,苏烬雪盯着师尊牵着自己的手,既甜蜜又忐忑。

这条路…是通往城外后山的。

师尊这时候带自己去那里干嘛?

练剑?

不对不对,师尊才没这么不解风情。

那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她意图暴露了,师尊发现了她的心思?

是要训斥她大逆不道吗?!

山路越走越静,苏烬雪的心却越跳越快。

大脑自动幻想出师尊冷着脸斥责她的画面,吓得她心肝发颤。

她偷偷打量着师尊的侧脸,试图从那张平静的面容上看出端倪。

但一无所获。

“师尊…”被自己的幻想吓到了的苏烬雪再也受不了了,声音发虚地问:

“我们…要去哪儿呀?”

“到了。”

祝余在一处开阔的崖边停下,松开了她的手腕。

夜风拂过,苏烬雪只觉方才被握住的地方一片冰凉。

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完了,师尊肯定是要…

“雪儿,”祝余温和地笑着,“不知不觉,我们师徒相遇已有七年了。”

欸?

这开场白,不像是要骂她呀?

苏烬雪又喜又惊愕,准备好的哭闹求原谅的说辞全卡在了喉咙里。

“你我师徒七年相伴,为师就借这上元节,送雪儿一件礼物。”

只见他剑指一挥,无数道剑气直冲夜空,化作璀璨星河。

紧接着“砰”的一声,剑气炸开,万千光点星落如雨。

“这是…”

苏烬雪惊愕地张着小嘴,俏脸被剑光映得明艳可人。

“剑气烟花。”祝余轻声道,“为师自创的招式,想着第一个给你看。”

漫天剑气,灿若繁星,在坠落时又迸发出新的光华。

整座朔州城都被这绚烂的光芒照亮,百姓们纷纷驻足惊叹。

苏烬雪出神地望着天空,泪水不知何时已模糊了视线。

这一刻,什么剑圣境界,什么天下太平,统统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只想永远留住这个瞬间,留住师尊送给她的灿烂花火。

“喜欢吗?”

苏烬雪用力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像小时候那样飞进祝余的怀抱,喜极而泣:

“最喜欢、最喜欢师尊了!”

夜空中,最后一朵剑气烟花绽放,化作晶莹的光点…

消散…

极北之地,妖魔铸兵台。

北风呼啸,黑云压顶。

铸兵台上,血积成河,无数白骨堆积如山。

有人族的,亦有妖魔的。

七年来,这座由白骨垒成的铸兵台日夜不息地吞吐着血色烈焰。

数以万计的祭品被投入熔炉,他们的痛苦与怨恨聚成最纯粹的煞气,滋养着那柄逐步成型的妖刀。

今天,为等妖刀出世而蛰伏了七年的蜂女王,终于失了耐心,亲自来到这铸兵台验收。


“还、还有很好的师尊…”

眼泪大滴砸落,在泥土上晕开深色的花…

祝余轻声安慰:“他们会为你骄傲的。”

苏烬雪抽泣了几下,转身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祝余轻抚她的后背,任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袍。

“哭吧,哭过之后,就要继续往前走了。”

暮色渐浓。

另外三镇的援兵和杨肃调来的步卒,赶着载满粮食药品的驴车抵达。

忙活了一天的杨肃独自登上残破的城楼。

远处篝火点点,苏烬雪在帮医者照料伤员。

他望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仲明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祝余也来到了城楼上。

杨肃一惊,随即苦笑道:

“祝兄弟…杨某是在想,这一战我们边军未立寸功…”

“仲明兄此言差矣。”祝余打断他,指向城中忙碌的士卒,“你看那些将士。”

杨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部下们或搬运物资,或搭建帐篷,个个忙得满头大汗。

一个年轻士卒还把自己的披风裹在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身上。

“守护百姓,从来不止在战场上。”

祝余说道。

“朔州陷落,非边军之罪。”

“何况,若无将士们死守军镇,妖魔早已长驱直入。哪有今日反击的机会?”

“这一战,是我们共同的胜利。”他拍拍杨肃的肩膀,“接下来安抚百姓、重建城池,还要仰仗仲明兄和边军的兄弟们呢。”

杨肃怔怔地望着城中景象,只觉胸中郁结尽消。

“祝兄弟说得对!是杨某钻牛角尖了。”

“对了,杨某还欠着祝兄弟一顿酒呢!”

“等安置好百姓,咱们再不醉不归!”

“求之不得。”

杨肃听了祝余的话疗,腰杆又直了起来。

带着亲兵在城中奔走,指挥士卒们照料百姓,分发粮食药品。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他声音洪亮地喊道,“把最好的帐篷留给老人和孩子!”

“是!”

士卒们见主将重振精神,也纷纷干劲十足。

稍晚一些,一支高举着火把的队伍进入城中。

原来是平虏、安北、武川三镇的镇守接到捷报,亲自率兵前来支援。

“老杨!”

他们找到了分发粮食的杨肃,抓住他的胳膊热情道:

“老杨啊!兄弟们来迟了!”

杨肃嘴角抽了抽,挤出笑容:

“能来就好…要重建朔州,只靠我们昭武一镇可不够。”

“是啊是啊,六镇就剩咱们四个了,需得齐心协力!”

几位镇守打了个哈哈。

武川镇守王猛挠了挠头,讪笑道:

“老杨,听说此战有位剑仙助阵?快带我们见见!”

杨肃放下手中的粮袋:

“不是剑仙,是位修为高深的剑修和他的徒弟。”

他朝城西方向努了努嘴。

“他们正在调息,不便打扰。”

“剑修?”平虏镇守李忠眼睛一亮,“可是哪家宗门幸存的高人?他们还肯助我大乾?”

“这…”杨肃一时语塞,他还真不知道祝余的师承。

“祝兄弟出身何派,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他的徒弟是苏氏旁支,左营都尉苏明远的闺女。”

“苏氏?苏氏还有人活着?”

三位镇守闻言,纷纷感叹:

“苏氏满门忠烈,能留一女拜在剑修门下,苏将军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诶,老杨。”王猛眼珠子转了转,“那苏家闺女多大了?到出阁的年纪了没?”

“你问这干嘛?”杨肃斜睨着他,眼神不善。“我警告你别乱打主意。”

“嗨,你想哪儿去了。”

王猛见杨肃脸色不对,赶忙解释:

“我家生的都是闺女,能打什么主意?”


“唔…”

苏烬雪又醒了。

这次是被饿醒的。

准确的说,是被烤肉的香气馋醒的。

她三天没闻到肉味了。

大雪纷飞的冬天,那点果子和雪水只能保她暂时不死。

吃饱是不可能的。

三天下来,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是感觉到自己快饿死了,她也不会去和老狼拼命。

身上的疼痛减缓了一些,但阵阵虚弱仍令她转头都艰难。

看向香气飘来的方向。

那奇怪的剑修不知从哪儿打了头小野猪,串在木棍上旋转炙烤着。

篝火舔舐着肥厚的猪皮,滋滋冒油。

剑修转动手腕时,半透明的油珠滴落在火上,在焰心炸开一簇簇火花。

每一滴油脂坠落,都激起焦香四溢的雾气。

苏烬雪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咕噜咕噜~~

那肉香勾得她胃部痉挛。

恍惚间。

她看见那些香气有了形状,化作千万缕丝线牵动她的身体,向烤架爬去。

“嗯?醒了?”

祝余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

唔…

我…我在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苏烬雪的意志力竟强大到压制了求生本能。

数息前还口水直流的小姑娘,抱着她的断剑坐回了角落。

警惕的眼神依旧。

这次还多了些鄙夷。

“流…流氓!”

居然强行制住她,还打她屁股!

爹娘都没这么打过她!

祝余乐了:

“你这丫头,好不辩是非。我救你的命,你还反过来骂我?”

苏烬雪哼哼着不答话。

眼睛倒是诚实得很,时不时瞟向烤野猪。

她是真饿极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祝余撕下一根烤熟的肋条,滚烫的肉汁满溢,“吃吧,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魂呐。”

肉递到眼前,苏烬雪反而不看了。

她就是饿死!

死外边!

也不会吃这流氓的东西一口!

咕噜~

肚子叫得好响。

咕咚~

分泌的口水也止不住。

但苏烬雪仍在坚持。

她已经失去了家人。

要是连自尊都没了,那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唔…对了!

自己不是打了一头狼吗?

还可以吃狼肉啊!

那头狼正情绪稳定的躺在山洞里,狼皮还被脱了下来。

显然是那剑修干的。

苏烬雪没心思计较这些小事。

反正狼皮又不能吃。

拼尽全力抵挡住烤肋条的诱惑。

她倒提着剑,用断剑做支撑,步履蹒跚地走到老狼边上。

祝余挑了挑眉,想看看这小犟丫头要做什么。

唰——

断剑劈向狼腿,却因力道不足被腿骨弹开。

苏烬雪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剑柄震得虎口发麻。

三天没进食,手臂像是灌了铅,每挥动一次都要靠在岩壁上喘息。

祝余支着下颌看戏似的,咬了口撕下来的肋条。

咀嚼没两下,眉头皱得比刚才还紧。

少了腌制这道工序,又缺少调味品。

纯天然烤出的野猪肉是真不咋滴。

跟这玩意儿一比,还是玄影做的枸杞鸡汤更鲜美。

他放下肋条,视线转回在苏烬雪身上

“狼后腿有根筋腱,顺着肌理斜切会省力些。”

小姑娘充耳不闻,倔强地换了角度劈砍。

这次断剑卡在骨缝里。

拔剑时一个踉跄,后腰撞上凸起的岩石。

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她硬是把痛呼咽回喉咙。

好在没碰到左臂。

要是再崩开伤口,他的袍子都要改成短袖了。

祝余拍了拍手,走上前扶住直不起腰的苏烬雪:

“别折磨自己了。”

“看你小小年纪就独自在这深山流浪,是家中遭遇了变故吧?”

“方才你昏迷时,一直在呼喊爹娘。”

“当今世道,妖魔横行…”

“我猜,你的家乡也被妖魔肆虐,是你的爹娘拼死阻挡妖魔,才让你逃得一命。”

“我说的对么?”

苏烬雪身体一震,低垂着头,不说话。

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蓄满了眼眶。

终究是个孩子。

祝余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

“你这样不珍惜自己,对得起你的爹娘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重锤砸在苏烬雪的心里。

眼泪再也止不住。

豆大的泪滴啪嗒啪嗒掉下。

苏烬雪吸吸鼻子,努力把泪水憋回去。

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

——不要哭。

——不要让外人看到你的软弱。

雪儿记得爹娘的教诲…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都哭成小花猫了。”

祝余抖抖袖子,为她擦了擦脸。

大概是刚才那些话起了效果,苏烬雪这回只轻轻扭了下脸。

祝余叹了口气。

指尖轻轻一挑。

那根烤得金黄的肋条便飘到了苏烬雪面前,悬停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肉汁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胃部再次发出抗议的声响。

“吃吧。”他的声音柔和了些,“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苏烬雪的肩膀微微一颤,终于缓缓伸出手,抓住了那根肋条。

她低头盯着肉,似在纠结要不要把它送进嘴里。

毕竟前不久还发了誓,不吃祝余的东西呢。

“想想你的爹娘,就当是为了他们。”

祝余这番话击破了她的坚持。

苏烬雪狠狠地咬了一口肋条,眼泪滴在猪肉上。

边哭边吃。

莫名的,祝余感觉自己很像没品的坏人。

说着反派威胁人的台词,拿人家父母来逼她吃东西。

但转念一想,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

所以我还是好人。

苏烬雪大口大口咬着肉。

肉汁在口腔里爆开。

浓郁的香气瞬间占据了所有感官。

她吃得极快,狼吞虎咽,连骨头上的碎肉都啃得干干净净。

祝余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吃完最后一丁点肉,才开口道:

“还要吗?”

她没说话,但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祝余笑了笑,又撕下一块肉给她:

“吃吧,都是你的。”

苏烬雪接过肉,这次吃得慢了些。

等她终于吃饱,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时,才哑着嗓子,不好意思地看向祝余:

“我…谢…谢谢…”

祝余调笑道:

“哟,原来你这小丫头还会道谢?”

苏烬雪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可这次的眼神里少了些敌意,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为…为什么…”

“为什么救你?”祝余替她说完。

“嗯!”

苏烬雪重重点头,直勾勾与他对视。

世人皆有所求。

苏烬雪不信祝余是单纯出于好心来救自己的。

如果大乾真还有着这般无私的修行者,那它也不会灭亡。

更不会让妖魔祸乱人间。


杨肃冷哼一声:

“那你问人家年纪做什么?”

“这就是你不懂了。”王猛招手让几人靠过来,压低音量,“我跟你讲啊,像苏家闺女这样遭逢大难的姑娘,往往会对救了自己的男子产生别样的情愫。”

“尤其是那男子还仪表堂堂,实力不俗…”

“姑娘以身相许都不奇怪。”

“我夫人当初就是这样跟了我。”

“听你管那剑修叫‘兄弟’,想必岁数和我等也相差不大,正是最让女子着迷的时候。”

“胡扯!”杨肃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苏家闺女才豆蔻年华,又是祝兄弟爱徒,岂容你这般编排?”

“别急别急!”王猛连声讨饶,“我这不是为朔州着想嘛…”

他挣脱杨肃的手,正色道:“妖魔虽退,但未必不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咱们还得仰仗这位祝剑仙…”

“所以?”

“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把祝剑仙留在朔州啊!”王猛一拍大腿,“我琢磨着,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成了家,祝剑仙就在这朔州生根了!”

“联姻?”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正是!”王猛眉飞色舞,“恰好我家大闺女年方十八,生得端庄秀丽…”

鬼扯…

杨肃嘴角抽了抽。

这夯货的女儿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猛朝另外两位镇守使了个眼色。

“老李家、老赵家不也有适龄的闺女?”

李忠忍不住道:

“老王,你莫不是昏了头?祝剑仙何等人物?怎会和我等联姻?”

“哎,试试又不吃亏!”王猛咧嘴笑道,“苏家闺女还是生晚了,要是她已经及笄,那就没咱们的事儿了。”

“但祝兄弟是修行之人,他会在意这些俗事?”

“他修的是剑道,又不是无情道。成个亲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谁说修行者就不理俗事了?他们只是轻易不与凡俗之人结亲而已。”

“当年在北地赫赫有名的老武圣,他那一身本领不也传给了他儿子?”

看出杨肃有些动摇了,李忠和赵祥对视一眼,也劝道:

“老杨,老王说的也不无道理。”

“朔州不能没有祝剑仙。”

“老杨,你也不想祝剑仙离开后,妖魔无人阻挡,导致百姓再遭劫难吧?”

“就是!”王猛趁热打铁,“你要实在过意不去,明日庆功宴上你只管喝酒,由我们去试探口风。”

“若祝剑仙无意,我们绝不强求。”

杨肃被三人轮番劝说,终于勉强同意:

“明日你们可以试探一二,但切记不可强求,免得恶了祝兄弟。”

说个亲也…不算原则上的问题。

要真能帮祝兄弟解决人生大事,也是一桩美谈。

“放心吧!”王猛三人喜笑颜开,“我们有分寸!”

“来来来老杨,咱们帮你一起发粮食!”

三位镇守喜滋滋地献着殷勤,仿佛已经看到祝余成为自家女婿的美好未来。

四位主官领头,四镇将士齐心协力忙碌整夜。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这座饱经妖魔摧残的城市堪堪恢复了基本秩序。

疲惫的士卒们三三两两和衣而卧,在城墙根下、街角处打着盹。

虽身体疲乏,他们心里却无怨言。

四镇边军大多是出身北地的良家子,朔州父老也是他们的乡亲,指不定其中还有他们远房亲戚。

沾亲带故的自己人,那自然是上心的。

待到日上三竿,城中才渐渐恢复生气。

杨肃命人清理出一片广场,摆上宴席,将珍藏的美酒都取了出来。

午时刚至,迟到的庆功宴便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当祝余携苏烬雪步入会场时,喧闹的人群自发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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