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倒入一个温暖怀抱里。
我迷蒙抬眼。
“小德,你在哭吗?”
他揽着我,金拢袖口擦拭眼泪,“朕错了。”
我冷笑一声。
陈德啊陈德,你真是疯了,居然都出幻觉了。
我早该清楚,我只是他的垫脚石。
傅梁砚连手足都能弑杀,放下情爱嗔痴,有何不可。
他怎么会来找我呢?
“走开……”我醉意颇深,不情愿地推他,“别碰我。”
推开他的手落了个空。
御花园的冷风灌入脑海。
我后知后觉地想,果然是幻觉。
6回京后的几天,我再也没被私下召见。
我想,傅梁砚大概真的已经忘记我了。
虽说平定匪患,但边关实则仍不太安定,陈家军谍子上奏,说是从蛮夷部落中救出了随军信使。
也许是蛮夷觉得能从信使那搜集到有用情报,早在几个月前人就被扣下。
信使被关了几个月,终于被陈家军的巡卫救回。
他蓬头垢面地叩首,望我网开一面。
我望着他包裹里那一封都没寄出的信件,有些愕然。
原来那些写给傅梁砚的信,一封都未曾寄到。
罢了,现在,也不重要了。
信使战战兢兢,我大手一挥,让他离去了。
将军府内顿时空阔,我垂眸,忽地抓起几封信件,撕成碎片,丢进火盆。
承载思念过往一瞬间化为齑粉。
就在这时,恍若心有所感,将军府外正站着大太监。
“圣上有令。”
他道,“陈将军,随老奴进宫吧。”
帝王寝宫,傅梁砚只点了几盏灯,整个人沉入黑暗当中。
见我进来,他抬起头。
气氛很冷,傅梁砚面色不好,眼下青黑一片。
“小德。”
他如往常那样唤我。
“过来。”
我咬紧后牙槽,没有动。
“陛下,臣不敢。”
他坐怀后宫,冠冕堂皇。
我心存臆想,枉为人臣。
此时此刻,倒显得我不知好歹了。
可谁知,傅梁砚竟是长叹一声,语气软下去,“小德啊,这皇位太高,也太冷,你过来,抱抱朕好不好?”
此话刚一出口,我便红了眼眶。
我如同被蛊惑,一步步朝着重蹈覆辙的深渊走去。
傅梁砚沉凝眉眼,脸颊消瘦许多,凑近了看,几乎是皮包骨头。
哪怕他如此待我,我还是控制不住心疼。
傅梁砚很累,他抬手抚上我的脸,“小德,之前是朕错了。”
“朕不该耽误你。”
他的话让我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