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将写了陈字的大旗一挥,即刻启程。
那道目光黏连在我背上,直至出了边关才消散。
傅梁砚站在原地发愣。
“她走了……”肃杀的帝王喃喃自语。
许久,李皇后为他披上一件大衣。
“皇上,陈将军的队伍已经看不见了。”
“该回去了。”
如同被石子击破平静冰面,他僵住的身体忽然行动。
“陈德走了。”
他嗓子全然沙哑,声音无比干涩。
李皇后微微欠身,浅笑道,“陛下,城楼风大,莫要伤了龙体。”
另一边,我出了关塞,沙草随风萋萋,荒芜景象再次熟悉。
陈家军兄弟重逢,气势更加昂扬。
行军数十天,直到与边关城主交接驻守,我都没能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我后来才知晓,傅梁砚的计谋远在我之上。
9边关与京城的信息差,通常有两周时间。
因此,当我得知京城动乱,竟已过了一个月。
驿站将信件送于我手,我颤抖地接过,气急攻心,咳出一口血来,顿时眼前黑了些许,踉跄几下,被下属扶住。
信上几个端庄大字,将我的认知击碎。
“李首辅谋反,欲图重立新君。”
新君,是那个婴儿——傅闻拓。
傅梁砚新上任时,在冷宫里发现了某个被遗忘的昭仪。
那个可怜女人曾与先帝有过一夜欢好,随后先帝一病不起,她被遗忘,流落冷宫。
她怀的孩子已经有几个月大了。
傅梁砚于心不忍,留娘俩一条性命。
他虽曾杀了自己兄弟,但对于腹中胎儿,终究没能下得了狠手。
于是他在那位先帝昭仪生产后,将孩子带走,记在李皇后名下。
虽为兄弟,也可以是继承人。
可谁知,李皇后是李首辅埋伏在皇上身边的眼线。
新君年长,不好把控,但毕竟刚刚上位,无权无势。
李首辅便想立婴孩傅闻拓继位,让李皇后垂帘听政,一举夺权。
信上还说,傅梁砚举兵反抗,陷入危机。
如今,生死未卜。
真相自此,水落石出。
傅梁砚没有骗我。
我回想起那日傅梁砚求我抱他的神情,突然有些后悔。
他当时或许有某一秒想告诉我这件事,可惜没能说出口。
他想让我没有负担地活。
胸肺一瞬间绞紧抽搐,钻心得疼。
我将信件狠狠拍在桌上。
“回京!”
一旁下属赶忙拦我,“陈将军,您对圣上忠心耿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