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脸,忽然明白为何顾承煜始终不肯说出真相——原来从始至终,最大的奸臣不是太子,而是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9 午门血祭<雪光映着乾清宫的鎏金匾额,将“正大光明”四字冻得发脆。
沈清禾攥着太子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顾承煜的血顺着她指尖滴在青砖上,在“正”字最后一笔拖出蜿蜒的红痕。
“放肆!”
皇帝的震怒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而落,他抬手打翻棋盘,黑白色子滚向顾承煜的尸体,“区区罪臣之女,也敢构陷君父?”
金吾卫的锁链锁住沈清禾手腕时,她忽然笑了。
笑声混着泪砸在雪地上,惊飞檐角寒鸦:“陛下可知,顾将军为何至死都攥着玉衡佩?
因为佩坠里藏着您调铁矿去西山的手谕!”
皇帝瞳孔骤缩,袖口金龙纹剧烈颤动。
沈清禾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杀意,忽然明白为何顾承煜总说“君心难测”——原来从父亲写下血书的那日起,他们就都是棋盘上的弃子,皇帝既要借他们之手除去太子,又要将私铸兵器的罪名永远埋进西山。
酉时三刻,天牢的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沈清禾蜷缩在稻草堆里,望着石墙上斜斜的光影,想起顾承煜曾说“天牢的月光最凉”。
此刻月光确实凉,却照不亮他紧闭的双眼——他们被关在相邻的牢房,中间隔着三道铁栅栏,他的玄色大氅还盖在她肩头,染着未干的血。
“顾承煜,”她将手伸过栅栏,触到他掌心的老茧,“你说过绿梅花开时要带我去江南...”话音未落,牢门轰然打开。
太子心腹徐公公扭着个小乞丐进来,那孩子颈间挂着她送的绿梅绳结:“沈姑娘,这小家伙在乱葬岗晃悠,老奴瞧着面熟。”
乞丐扑通跪下,从怀里掏出半块兵符:“林大夫,这是您要的东西...周伯临死前说,真正的平戎策在...”话未说完,徐公公的银针已刺入他后心。
孩子瞳孔逐渐涣散,最后望了眼沈清禾腕间的绳结,嘴角溢出半句童谣:“绿梅开,故人来...”冬至日,午门广场的青砖浸着薄冰。
沈清禾望着远处宫墙,想起七岁那年随父亲观礼,曾指着鎏金瓦说“像撒了糖霜”。
此刻瓦上的雪被鲜血染红,刽子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