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发卡——贝壳形状的,带着海盐的气息。
“老板,来杯手冲。”
熟悉的快门声惊飞檐下的麻雀,林小满举着相机晃进来,镜头上挂着水珠,“苍山下雨了,冻死我了。”
殷子衿起身时,后腰的旧伤扯得他皱眉——那是在北京搬办公室时,为了护住她送的多肉摔的。
他从吧台上递过热咖啡,看见小满相机屏幕上的自己:蹲在地上给猫梳毛,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后背织出金色的网。
“拍什么呢?”
他擦拭着玻璃杯,薄荷绿的围裙上沾着猫毛。
“拍光啊。”
小满啜着咖啡,睫毛上的雨珠落进杯里,“你知道吗?
你给墨墨包扎伤口时,阳光刚好从檐角漏下来,像给你镀了层金边。”
殷子衿的指尖顿在杯口,想起三个月前在黄山,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摔破膝盖,他用随身带的碘伏给她消毒,她举着相机笑:“帅哥,你眼神好温柔,像在给公主包扎。”
后来她追着蝴蝶跑远,留下句“下次遇见,要告诉我名字哦”。
“光有什么好拍的。”
他转身整理书架,《小王子》被摆在显眼的位置,书签还停留在那页——“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小满突然凑近,镜头对准他的眼睛:“你的瞳孔里有片海,跟洱海一样。”
相机快门咔嗒响,殷子衿慌忙后退,撞上身后的绿萝盆栽,水珠溅在他手背上,像那年北京暴雨,阮念初眼尾的泪。
午后的阳光突然刺破云层,墨墨跳上窗台,爪子拍打着玻璃上的光斑。
殷子衿望着远处的洱海,水面波光粼粼,像极了阮念初在茶水间笑时,眼底的细碎星光。
他摸出素描本,笔尖在纸上游走,渐渐洇出个侧脸轮廓——是她独有的柔和弧度。
“老板,有人找!”
小满的呼喊打断思绪。
殷子衿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个穿驼色大衣的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在古镇显得格格不入。
“裴沉砚。”
他淡淡开口,放下画笔。
裴沉砚走进来,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
他扫过满墙的水彩,目光停在殷子衿未完成的画稿上,瞳孔微微收缩——那是阮念初的侧脸,用的是她最爱的莫兰迪色系。
“我要订婚了。”
裴沉砚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北京冬天的冷,“有些话,应该让你知道。”
殷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