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的裴清淮出现了。
他手里满是泥土，见到我脸上泛出潮红。
“阿曳，花，我给你移来了。”
我不知道裴清淮花了多大的代价才疏通了关系，勉勉强强移来了这么几株将开未开的花。
“我不需要花。”
裴清淮脸上闪现出一丝难过。
不过很快就恢复好。
他低下头打理着花朵。
“裴炎亭答应我了，放我离开。”
我手一紧。
又听他道，“你愿意和我离开吗？”
“我发誓，我一定会改，以后我就是你的眼。”
我缓慢走到他面前。
“裴清淮，你怎么还有脸问我这个问题？”
他笑容僵住。
“我不需要你了，你要是真想改。”
我深呼吸一口气。
阿霜那天真又无邪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可是她死前我都没能看清楚她。
也没能陪着她。
“那你就去死吧。”
26裴清淮紧紧抱住我的双腿。
像个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是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了，我多想让我们回到以前，多想。”
我挣开他。
“你过惯了金尊玉贵的日子，怎么可能还会想要回到任人欺凌的时候。”
“我曾真心对待你的，即便是皇位我也给你了。”
“可是你总是在猜忌，你不信任我，也不信任自己，才会让我们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裴清淮跪着爬过来。
“我真的错了。”
他举起手中的玉佩，“一切都没有变，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去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气急了，抢过他手中的玉佩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不可能！”
“我一闭上眼都是阿霜，然后我就会想起你，是你杀了她。”
裴清淮脸上都是错愕，似乎都快忘了阿霜。
不只是阿霜。
我和他之间的鸿沟已经无法弥补。
那日从高台坠下。
可能我和阿霜都死了。
“只是为了一个奴才吗？”
“阿霜不是奴才。”
“她陪我的时间比你久。”
裴清淮表情突然变得执拗。
他捏着我的胳膊。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我摇头。
“不会，你早就该死了。”
裴清淮手慢慢垂下来，无力地跪在地上。
我不再看他，转身回了屋里。
27雨下得大，也下得急。
三日后。
宫人匆匆传来消息。
裴清淮在房里自尽了。
是硬生生咬断了手腕流血而死。
手里攥着一块破碎的玉，还有一把崭新的匕首。
死不瞑目。
我心里一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