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闷闷:“那你…抱抱我,我害怕。”
贺西楼沉默几秒,嗓音笼罩着一丝危险气息:“行。”
他一把将孟诗意的细腰捞过来,直接抱到自己身上。
孟诗意很瘦,小小的一只,一下子就被拎起来,跨坐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其实很糟糕。
孟诗意离他很近,短上衣被雨淋得湿润,逐渐变得透明,能完全勾勒出身体曼妙的曲线。
贺西楼坐起来比她高一些,略微垂眸,便能轻易窥见领口内的旖旎春色。
女生的脖颈蔓延一层粉雾,锁骨精致漂亮,肌肤雪白得晃人眼球。
蕾丝背心是淡粉色,中间点缀着一个小小蝴蝶结,再往下是两股饱满的……
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料到……
让人想要狠狠欺负她、弄坏她。
贺西楼滚了滚喉结,很快就收回目光。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
那是上车前孟诗意给他的。
小姑娘大方啊,给了所有人,却唯独落下他。还是他厚着脸皮跑去要,才要来了一堆糖。
贺西楼冷笑一声,摁着她的腰,单手拆开糖纸,喂到她嘴边:
“吃。”
孟诗意歪着脑袋,乖乖的,哪怕迷得不省人事,也很有礼貌:
“谢谢你呀…”
她低头,张口咬住那颗柠檬薄荷糖,粉唇也含住贺西楼一小截食指,带着几分湿漉。
“好甜。”
她眨着眼睛,又小声开口:“你哄哄我,像小时候一样,好不好呀……”
贺西楼嗤笑,语气嘲弄:“要求真多。”
他什么时候哄过人?
贺西楼压根没这方面的经验,也压根不屑做这种事。
哄人?根本不可能。
但孟诗意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人。
贺西楼幽幽叹了口气,无奈抬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她后背,耐着性子哄她入睡:
“乖,我陪你,怕什么?”
孟诗意心满意足,把头埋进贺西楼肩膀,像只小动物一样,亲昵地蹭了蹭。
没多久,她彻底昏过去,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孟诗意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改嫁了,此后再也没跟她有过联系。
她当时小小的,却也能感受出来,妈妈是不要这个家了,也不要她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爸爸疼她爱她,也没再娶妻,花钱买各种东西哄她开心。
初二那年,孟诗意被学校里的男生欺负,恶意造黄谣。
恰好那天早上下暴雨,她更加不想去上课,赖在床上不起来,哭着说:
“我今天不想去上学了……”
爸爸最开始耐心劝她,后来忍无可忍:
“你月考成绩从年级前十下降到一百多名,还不想上学?你最近到底在学校里干什么!”
两人就这样爆发一阵争吵。
孟诗意沉默半天,终于爬起来洗脸刷牙,坐上副驾驶。
暴雨冲刷在路面,清晨电闪雷鸣。
车里,父女两人仍然在冷声对峙。
孟诗意早上七点要到校,马上就要迟到了。
爸爸一边严肃教育她,一边踩油门。猝不及防间,“嘭”地一声!
对面逆行的货车毫无征兆撞上来!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坠入无尽深渊。
凄厉痛苦的尖叫、殷红刺眼的鲜血、震耳欲聋的雷鸣、无情冷漠的暴雨……
如果那天早晨,她没有耍小脾气的话。
爸爸就不会死了。
都怪她啊。
都怪她……
孟诗意迷迷糊糊睡了很久,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药效终于彻底过去。
她缓缓恢复意识。
此刻乌云悄然退散,天边亮起一层朦胧的光,雨已经停了,周围弥漫着潮湿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