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交错的旧伤疤上叠着新伤,最狰狞的那道竟从肩胛延伸到腰际,像是被什么猛兽撕咬过。
“看够了吗?”
他发现我在,突然抬起头,染血的嘴角竟噙着笑。
我落荒而逃,却在半夜里抱着药箱溜进了偏殿。
“这是太医院里最好的金疮药,便宜你了。”
我的指尖刚碰到他背上的伤,就被滚烫的手握住。
“为什么?”
他声音嘶哑。
我挣脱了他的手,恶声恶气地回答:“你要是死了,本宫找谁取乐去?”
后来我才知道,他背上那道最长的伤疤,是十岁那年被关进兽笼里留下的。
“来做质子,总要学会自保。”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无关痛痒的小事。
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心疼。
从那天起,我扔掉了所有恶作剧的小玩意,开始试着庇护他。
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肯给我一个笑容。
直到那年秋猎。
刺客的刀光闪过时,是他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挡在我的身前。
鲜血从他肩头涌出,溅了我一脸。
“为什么……”我哽咽着按住他的伤口。
他苍白的嘴唇却扯出个笑来:“欠你的,还你……”那一刻,我承认我乱了心神。
自那日起,我开始明目张胆地对他好。
我为他挡下朝臣的弹劾,为他杖责出言不逊的宫人,甚至不惜与父皇争执也要护他周全。
而他,竟也慢慢开始回应。
他会在冬日为我暖手,会在病时为我彻夜守候,甚至在我生辰那日,送上一支他亲手做的玉簪。
我以为这就是真心,却不知他早算准了我的心动。
3.我死死攥着那封密函,几乎要将它捏碎。
“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
我的声音抖得厉害,“你对我……可曾有过真心?”
他抬眼看我,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公主觉得呢?”
“那年秋猎……”我强压下喉间的哽咽,“你为我挡的那一刀……也是算计好的?”
沈砚忽然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我苍白的脸颊。
“我的公主啊,”他叹息着,眼底却满是戏谑,“你到现在才想明白吗?”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一刀本该要了你的命。”
他的指尖缓缓下移,轻轻扣住我的喉咙,“可我舍不得啊……”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我要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