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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骨醉全文

蚯蚓小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云容还没有正式被写进家乘和族谱,故而没有参加萧御霆的接风宴。静澜居只有两个丫鬟,剩余全是小厮,铁桶般围着,看样子萧御霆在外征战的三年里他们是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奴婢名叫清月,奉世子命令特来照顾柳姨娘。”清月拎着柳云容的包裹,领她进了主卧。清月面冷话少,安置好柳云容就退下。不等柳云容喘口气,侯姨娘和马姨娘便到访了。这两位也不是普通人。侯姨娘的娘家是大名鼎鼎的皇商,说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马姨娘出身塞北,娘家是当地藩王,身世显赫。她们二人,一个代表财力,一个代表权势,都是皇上指婚给萧御霆的。马姨娘性子直,率先道:“听闻你出身微贱,还望你早些学学规矩,别出去给长乐侯府丢了人。”侯姨娘扫视过她的穿戴,拧眉:“太寒酸了些,边城连匹像样的料子...

主角:柳云容萧御霆   更新:2025-05-09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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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云容萧御霆的其他类型小说《柔骨醉全文》,由网络作家“蚯蚓小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云容还没有正式被写进家乘和族谱,故而没有参加萧御霆的接风宴。静澜居只有两个丫鬟,剩余全是小厮,铁桶般围着,看样子萧御霆在外征战的三年里他们是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奴婢名叫清月,奉世子命令特来照顾柳姨娘。”清月拎着柳云容的包裹,领她进了主卧。清月面冷话少,安置好柳云容就退下。不等柳云容喘口气,侯姨娘和马姨娘便到访了。这两位也不是普通人。侯姨娘的娘家是大名鼎鼎的皇商,说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马姨娘出身塞北,娘家是当地藩王,身世显赫。她们二人,一个代表财力,一个代表权势,都是皇上指婚给萧御霆的。马姨娘性子直,率先道:“听闻你出身微贱,还望你早些学学规矩,别出去给长乐侯府丢了人。”侯姨娘扫视过她的穿戴,拧眉:“太寒酸了些,边城连匹像样的料子...

《柔骨醉全文》精彩片段

柳云容还没有正式被写进家乘和族谱,故而没有参加萧御霆的接风宴。
静澜居只有两个丫鬟,剩余全是小厮,铁桶般围着,看样子萧御霆在外征战的三年里他们是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
“奴婢名叫清月,奉世子命令特来照顾柳姨娘。”清月拎着柳云容的包裹,领她进了主卧。
清月面冷话少,安置好柳云容就退下。
不等柳云容喘口气,侯姨娘和马姨娘便到访了。
这两位也不是普通人。
侯姨娘的娘家是大名鼎鼎的皇商,说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马姨娘出身塞北,娘家是当地藩王,身世显赫。
她们二人,一个代表财力,一个代表权势,都是皇上指婚给萧御霆的。
马姨娘性子直,率先道:“听闻你出身微贱,还望你早些学学规矩,别出去给长乐侯府丢了人。”
侯姨娘扫视过她的穿戴,拧眉:“太寒酸了些,边城连匹像样的料子都没有吗?”
柳云容直言不讳:“是世子夫人让你们来找我茬的吧?我是来讨生活的,不是来结仇的。二位若是要给夫人交差,便随口编了去回话吧,我会配合的。”
马姨娘笑了,“你倒是个通透的。我告诉你,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今儿我们这关过了,后头她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如今柳云容正受宠,她们也不想树敌。
这二位有钱有地位,哪怕在后宅讨生活,也不必看谁眼色。只不过陈秀滢压她们一头,非要她们站队,她们不来走个过场也不成。
柳云容点头,真诚道:“多谢提点。”
侯姨娘:“那我们便说罚你站了两个时辰,回头别说漏了。”
柳云容笑着应了,给她们送了边城特有的玫瑰香料。这种玫瑰只有边城才有,无法大量运输,有钱也很难淘到。
没有女人不爱香的,马姨娘和侯姨娘笑纳了。
侯姨娘与马姨娘对她的通透劲儿很满意。
在后宅生存,不怕坏人,就怕蠢人。大家都是为了家族荣耀来讨生活的,若是愿意好好过下去便罢了,相安无事一生。若有人非要去争宠而闹事,乱了清净,她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就这样,一场无声的硝烟就这么解决了。
傍晚,宴席结束,萧御霆满身酒气回到静澜居。
他情绪不佳。
如今长乐侯府的侯爷是萧御霆的同胞哥哥,萧御景。
长乐侯萧御景从小身体孱弱,被太医诊断活不过三十岁。萧御景一生未娶妻,也无子嗣。
他早早写下遗嘱,自己身故后由胞弟萧御霆承袭爵位。
虽不合礼法,但情况特殊,在皇上那里也是早早报备过的。
兄长这两年身体愈发不好,情绪低迷。萧御霆也受到困扰,宴席结束后久久缓不过神。
柳云容眼力见十足,搂着他脖子,轻声安慰。
她很会逗萧御霆,三言两语就将他的情绪拨正了。
萧御霆拥着她坐在踏上,动手动脚。
柳云容做出吃醋的样子来,不许他碰,撅起小嘴嘟囔:“没想到世子大人这么多情啊,不仅后院人多,还爱养动物。”
萧御霆偏爱谁自然就纵着谁,柳云容乱吃飞醋他也不生气,只觉得她这样委屈地撅着嘴,小脸饱满可爱,像一颗水润多汁的水蜜桃,格外甜蜜诱人。
萧御霆嗓音低沉磁性:“我怎么就爱养动物了?”
他这后院无非养了两匹战马,哪来的动物。
“哼!”柳云容一下扑进他怀里,抬起盈满泪珠的大眼睛,十分不讲理道:“您后院里又是猴又是马的,真是热闹的紧呢!”
萧御霆:......
敢情这小丫头是在吃他那两位姨娘的醋,竟然拿人家的姓氏来开玩笑。
他哭笑不得,深感圣人金玉良言‘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要这么说的话,人人都道我最近养了一条狐狸精,看样子也是真的喽?”
柳云容半真心半假意的红了脸。
他们在床上很契合,操弄起来半宿半宿不睡觉。军营又不像后宅,根本没有隐私可言。
自然就有人传言,说世子捡回来的女人是狐狸精变的。
实际上,萧御霆并不是一个纵情声色的人,他体力很好,精力更是旺盛。即便成夜成夜折腾柳云容,照样不耽误第二天的正事。
二人身体贴近,气氛暧昧旖旎。
萧御霆不是一个脾气温和的男人,他武将出身,平日里不苟言笑,虽说长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却因为气质太过于冰冷无情,加之身上杀戮太重,鲜少有贵女愿意贴近他。
柳云容当过鬼,萧御霆身上的煞气反而让她感到安心。
所有人都怕他,偏柳云容不怕。
她欺身上前,主动贴住男人的唇瓣,轻轻辗转碾压。
这一夜,静澜居叫了三次水。
长乐侯府上下纷纷道世子爷宠妾灭妻。
......
静澜居灯火通明,陈秀滢亦彻夜未眠。
世子归家,第一夜竟没有在她这个正妻房中留宿,她不仅伤心,还感到耻辱。
陈秀滢回到自己的凝香阁,大门一关,瞬间撕碎所有伪装。
名贵瓷器摔了满地,她的低吼声夹杂着愤怒和嫉妒。凝香阁上下沉默如海,谁也不敢在这时惹了她不痛快。
岑妈妈劝说:“不过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妾室,夫人拿过她的身契就能捏死她,何必急于一时?老奴斗胆说一句,今日您实在不该跟世子呛声。”
“为何不能!他萧御霆三年都不给我写一封信,还带个贱人回来打我的脸,难道我不该跟他呛声!?”
岑妈妈老神在在:“不是世子对您无情,而是因为夫人娘家鼎盛,比侯府高出不知多少,男人的自尊心最强,世子在您面前没有上位者的尊严啊!”
陈秀滢静了下来,她觉得岑妈妈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然如何解释萧御霆对她的冷漠。
她恹恹不乐道:“他想要什么,我都能去父亲母亲跟前给他求来。只要他好好疼我爱我,我还能亏了自己的夫君不成?”
见她听进去了,岑妈妈继续哄:“话虽如此,但世子不同旁人,他是有本事有前途的,更有气节。不像那些小白脸,吃空老婆的嫁妆还嫌不够呢!”
“那倒是,我就喜欢他清冷又霸道,与寻常男子不同。”陈秀滢勾起一缕头发,用手指绕个不停。
“是呀,所以您对世子不能太强硬。看今日那柳氏,低眉顺眼的做作模样,最惹世子这种男人怜惜了!”
“哼!我迟早亲手收拾了那贱人,丢去乱巷被千人骑万人压。”提起柳云容,陈秀滢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碎银牙,生生用金簪划烂了一个长得与柳云容有三份相似的丫鬟的脸。
翌日,角门抬出去一具尸体。
陈秀滢身边的大丫鬟彩凤淡淡道:“偷主子东西,打死了,丢去乱葬岗。”
小厮司空见惯,拿了她递过来的银子,抬着尸体走了。

萧御霆黑着脸回了静澜居,柳云容伺候宽衣,“好端端的,世子怎么动怒了?”
萧御霆冷脸:“无事。”
柳云容在他背后偷偷翻了个白眼。
随后,女人钻进男人怀里,用脸轻轻磨蹭他的胸口,哄孩子般安慰了几句。
他才缓缓说了发怒的原因。
柳云容心中冷笑。
陈国公府真是跋扈惯了,拿捏起萧御霆来也毫不收敛,真是又嚣张又愚蠢。
萧御霆根本就不是能被轻易拿捏之人啊。
否则你家女儿能独守空房整整三年?
他吃软不吃硬的!
小女人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湿萌萌的大眼睛眨啊眨,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是心疼,是自责。
“都是我连累了世子,若我出身好一些,夫人心里便不会有这般多的怨气了。”
“这怎么能怪你?出身又不是你能选的,你为人善良真诚,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何错之有?”萧御霆很是心疼,环住柳云容纤细的腰肢,轻轻吻了上来。
清月送来了治疗烫伤的祛疤膏,屋里没点灯,她不知道萧御霆回来了,一进门就撞见二人抱在一起啃。
清月:......瞎了瞎了。
萧御霆轻咳一声:“何事?”
“奴婢给县主送烫伤药。”
“你烫伤了?”萧御霆低头寻柳云容的眼睛,柳云容脸上有尴尬,仿佛不好意思因这点小事引起他的注意。
“前几日给夫人敬妾室茶,夫人失手打翻了茶托,所以......”柳云容轻啜,掀开长袖,白瓷般肌肤上有三四处红痕,如皑皑白雪上盛开的粉梅。
“什么失手,就是故意。”萧御霆眼神冷厉,愈发觉得刚才那脚踢轻了。
他亲自给柳云容上药,柳云容下巴挨着萧御霆的肩膀,做足了依赖的姿态。
“以后上药的事让月影她们来做吧。”萧御霆吩咐清月。
柳云容发现,萧御霆对清月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管家,甚至还挺害怕麻烦她的。
清月虽是丫鬟,但不卑不亢,精通琴棋书画,茶道经书,算账管家。
不像丫鬟,更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埋下疑惑,柳云容对萧御霆道:“经过月琴一事,我心里一直挺害怕的。夫人管家三年,府中人手众多,连静澜居都被渗透了,更何况其他院?”
“我常年在外征战,后宅之事的确不好伸手。”
“世子可否允许我自己在府里挑几个丫鬟近身伺候?不是信不过您给我找的人,只是我还没查清院中丫鬟婆子的底细,很多事不好交代她们做。”
柳云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这本册子上写满了静澜居现役丫鬟婆子们的姓名、出生日期、什么时候进府的、是家生子还是后买的、家里有什么亲人、亲人的名字、老家住址......
萧御霆微讶。
柳云容的谨慎和办事效率让他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满意。
后宅这一大摊子事,他不可能自己挨个查,挨个办。说白了,只要不出什么事,他也是懒得管的。
但后宅全部攥在陈秀滢手中,他到底不能放心。
柳云容倚靠他,萧御霆自然属意让她来分陈秀滢的权。
但柳云容不像那些世家贵族的千金,从小有人教着算账管事,很多弯弯绕是搞不明白的。
有好的老师,也得看个人悟性,要历练上三五年,再吃上些亏,否则学不透。
本以为一时半会指不上她,可没想到她自己很有想法,并且执行地很细致。
“作为县主,你身边伺候的丫鬟本就太少,原本是想等你养好伤,分院以后再增添下人。既然你想自己找,那便顺你的意。”
萧御霆立即放权给她,还准许她过两日辅佐陈秀滢采买下人。
柳云容亲昵地搂住萧御霆的脖颈,“世子最疼我了!”
陈国公府。
岑妈妈伤的重,当晚就被陈秀滢带回陈国公府。
她气得要吐血,却依旧不敢跟萧御霆发火,怕惹了他厌恶。
陈秀滢趴在国公夫人怀里嚎啕大哭。
岑妈妈虚弱靠在榻上还不忘请罪:“都是老奴轻敌,想得太简单的了。”
国公夫人屋里一片混乱,她头痛欲裂。
陈国公爷回来看到这幕怔住:“怎么了这是?”
“父亲!”陈秀滢拽住国公爷的裤腿,大哭,“您一定要帮我杀了那个贱人!都是柳云容那个臭妓子害的!”她蹦豆子似的把今日之事说了。
“你们真是够蠢的!”国公爷气得怒瞪女儿。
“哪个男人愿意被老丈人家背后调查?你居然张口就来,真是猪脑子!”
陈国公还是挺看重自己这个女婿的。
萧御霆虽没有出生于王公贵族,但他是皇帝伴读,十几岁就随军出征,少年成名,功勋越堆越高。虽是武将,却炙手可热。
新皇登基不到两年,正是与陈、裴两大家族夺权的时候。陈国公把女儿低嫁给忠实的‘皇权党’长乐侯府,也是一种示好。
陈秀滢被骂的哭声渐弱。
不是她蠢,她就是单纯看不上柳云容,打心底里觉得区区臭下九流的贱人没有多少威胁。
其实她还有点看不上萧御霆。
没错,她爱慕萧御霆,渴望他的怜惜和疼爱,又觉得萧御霆出身不如自己,就应当跪舔自己。
矛盾,痛苦。
父女二人商量对策。
“即便你有杀了柳氏的能力,也不能轻举妄动。她如今有县主之名,在皇上太后跟前都露过脸。若要除她,设计先让她犯错,几个罪名安上,名正言顺赶去庄子上,到时候再想法子处置便是了。”

临走前,柳云容瞥了眼岑妈妈,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这老妇心思歹毒,十分聪明,是陈秀滢的左膀右臂。若要弄死陈秀滢,必须先除了岑妈妈。
陈秀滢把侯姨娘单独留下。
“我哥哥说,今年盐田利润你们家抽了七成?往年不都是五五分成吗?是嫌我陈国公府门楣不够高,又攀上高枝了?”
侯姨娘深吸一口气:“侯家哪有这个胆子,我家到手只有五分,不敢擅自多拿。是因为皇上年初调换了盐务上的两位大人,新官上任需要打点,有两成用在疏通关系上了。”
“要怎么疏通,拿多少钱疏通,那是侯家的事,我陈国公府庇佑侯家,不是看能从中分几份,而是要利润中的一半。如今你们巧言令色想要更改规则,那断不可能。我家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你们既然要攀高枝,那还了剩下的两成,咱们合作终止。”
陈秀滢倨傲,仰着下巴。
侯姨娘话在嘴边堵半晌,最终还是低声下气道:“夫人莫动怒,侯家以陈国公府马首是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回头找父兄说说,随后就把那两成银子给陈国公府补上。”
侯姨娘告退了。
陈秀滢还不过瘾,追到门口嘲讽:“哼,想一次性抱两条大腿,也不怕摔个大跟头。”
侯姨娘一边走一边流泪,丫鬟小橘想劝都不知如何开口。
皇商看着风光,实际上也就是比寻常商人多了个名头而已。士农工商,商人最低微。
他们上要拿大量银钱铺路,讨好勋贵,下要乐善好施,惠及贫民。
可到头来背锅的也是他们,被踩在地上嘲讽的也是他们。
陈国公府虽然给予侯家依仗,但实打实的好处也收了。不光是盐田的分成,每年的春节、清明、五月节、八月节,银子都是流水一般往陈国公府进。
有一回,陈国公的庶子在外头喝酒狎妓,误伤了一位送酒的平民女子,他们逼侯家出钱摆平。事后,陈国公府还像给侯家恩典似的,认为自己出事第一时间想到侯家,是侯家的荣幸。
侯姨娘岂能不恨陈国公府。
可侯家得罪陈国公府,怕是连皇商之位都要被撸,这就是命。
侯姨娘赶忙给娘家写了封信。
......
柳云容带着府医一同回静澜居。
月瑶脸色惨白,几近昏厥。柳云容将她安置进暖阁,立马让府医医治。
府医开好药方,柳云容往他衣袖里塞了一张数额巨大的银票:“您一定要治好她,她是因我而伤。”
在后宅行走,身边必须有信得过的人,月瑶的表现让柳云容很意外。
安顿好月瑶,柳云容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
“我还不知竟有使银子的坏处了,给你们拿了足够的银子去买茶,看看给我买了什么回来?”她冷着脸把茶罐往地上一扔,瓷器砸碎,发霉的龙井散落一地。
清月看向奄奄一息的月瑶,又看向地上散落的茶叶,瞬间明白了。
“是奴婢失职,没有提前检查。采买的事我都是交给月琴去办的,平日里她办事谨慎从不出岔子,所以我便没有再查。”
柳云容没有发难清月,并不是因为完全信任她,而是因为萧御霆不会允许柳云容随意处置清月。
整个静澜居开始彻查,究竟是谁把发霉的茶叶混进来的。
月瑶,月琴,月梦,月影,这四人是萧御霆专门派来伺候柳云容的。剩下几个小厮平日里不会进二门,但偶尔也会帮忙采买。
一翻彻查后,月琴和阿福被拎出来。
清月冷声问:“月琴,本应当是你负责采买,你说那日有急事耽误了,所以拜托阿福去买。阿福,你怎么说?”
“县主明鉴,的确是月琴姐姐托我去买茶叶,但我买的是熟普洱!人人都知道冬日里饮红茶最好,红茶甘温,养阳气。我怎么可能买龙井呢?过季了不说,还性凉,侯府中夫人姨娘们身子金贵,断不能胡乱饮用。县主大可以去查问,看看茶铺掌柜的记档。”
阿福虽然感到害怕,但依旧有理有据的为自己解释,没有乱了阵脚。
柳云容多看了他一眼。
月琴哭着道:“失职我认,但陷害我不认!我全程都没有碰县主今日用的茶叶罐,难道最后不是月瑶装的吗?”
清月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月瑶换了发霉的龙井,故意激怒夫人,然后又去替县主挨打?”
月琴眼珠子滴溜溜转,“丫鬟争宠,为获取主子信任和愧疚,演一出苦肉计,这不是什么新招数了。”
一番查验下来,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月琴换了茶叶,也不能说月瑶没有演苦肉计,唯一洗刷嫌疑的是负责采买的阿福。
月琴看似手上干净,但柳云容不信她。
柳云容谁也不信。
碍于柳云容在侯府根基浅,不能轻易把人都拔了。
一是不能落萧御霆的脸面,毕竟这些丫鬟都是他亲自选来伺候自己的;二是不能让背后主使知道她的警觉,既然这颗钉子被安插进来,日后自然还有动作,不急于一时。
她要装作息事宁人的样子,各打五十大板,让人误以为她是个爱和稀泥的。
“事已至此,月瑶也受了重伤,那就罚月琴半年月银。日后你们当差都给我多加小心,知道了吗!”
众人磕头称是。
清月眼中闪过不赞同。
但柳云容是主子,她也不能置喙,事情就这么办了。
“在月瑶伤好之前,不许给她派活,否则我拿你们是问。”柳云容吩咐。
处理好一切,她平静下来。
今日虽然被陈秀滢为难,但有一点她说得对,自己的确不懂勋贵们热爱钻研的茶道。
连阿福都知道冬季应喝红茶,她却不知。
今日柳云容倒是提前检查过茶叶罐,可她并不知道天冷了是很少喝龙井的。若她知道,一定会让月瑶换一罐子来。
她出身低微,确实还有很多门道不懂。
但这没什么,她早晚都会学明白的。
“清月,你可懂茶道?”
“懂。”清月没有自谦。“县主要学习茶道?”
柳云容温和一笑:“请你做我师父可好?”

陈秀滢慵懒地倚靠在主位,“昨儿算账熬晚了些,叫各位妹妹久等了。”
姨娘们各自找座,还不等柳云容的屁股挨到座椅,岑妈妈皮笑肉不笑说:“前些日子县主在养伤,到现在还没给夫人奉妾室茶呢,这可不合规矩。”
是了,不论她在外头是什么身份,回到这长乐侯府就一定被陈秀滢压一头。
嫡庶尊卑有别,陈秀滢是正妻,柳云容就必须以陈秀滢为尊。
柳云容早有预料,也做了准备。她身边的月瑶端着茶托走来,白玉瓷杯里已经放好了碧绿色的茶叶。
岑妈妈亲自往茶杯里注满滚烫开水。
热气氤氲,扫一眼就能想象这茶杯有多烫。若是直接上手,怕是会被烫出水泡。
岑妈妈催促:“您怎么不动?是觉得自己被封为县主,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可以不尊夫人了吗?”
她故意要柳云容挨烫。
月瑶机灵,将茶托整个递给柳云容,“县主请。”
岑妈妈恶狠狠扫了月瑶一眼,月瑶垂眸只当看不见。
柳云容端着茶托慢步走上前,“妾身柳氏给主母奉茶。”
陈秀滢作势要接,结果直接打翻了整个茶托。滚烫茶水泼了柳云容一身,烫伤了她露在外头的皮肤。
手背,脖颈,都有面积不小的红痕。
火辣辣的感觉激得柳云容浑身都滚烫起来,有皮肉之痛,但更多是愤怒。
“哎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陈秀滢假意道歉,露出得意神色:“妹妹,你手这么不稳,烫伤自己了吧?”
柳云容没什么表情,心道你也就这点伎俩。
这种程度的疼痛,于她而言真不算什么。柳云容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死过一回,摸爬滚打过来的,区区烫伤算什么。
柳云容站直了,与陈秀滢对视,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似出鞘的利刃,那样直接,充满侵略感:“是我不好,换了新的再给夫人奉茶。”
陈秀滢竟有一丝慌乱。
压下心头不爽,陈秀滢冷哼:“那便快点,别再误事了。”
这回,月瑶亲自兑好一杯茶递给柳云容。
陈秀滢接过柳云容手中茶杯,浅尝一口,随即‘呸呸呸’全吐了出来。
她眼神讥诮。
“果然是出身低贱,哪怕撞了狗屎运被封县主,也照样是上不得台面的。你沏的是过季龙井,一股子霉味。再者说,什么正经人家入冬了还喝龙井?好歹是给我喝了,要是给客人上茶用了这个,整个侯府都得因为你而丢人!”
柳云容拧着眉头,没说话。
她盯着被陈秀滢吐出来的茶叶,在思考着什么。
陈秀滢似乎很享受让柳云容丢脸,她嫌恶地打开柳云容带来的茶罐,爆发出尖锐的嘲笑声,随后把茶叶递给侯姨娘和马姨娘,还有屋里的丫鬟婆子们,让她们挨个看。
“也真是奇了,这偌大的侯府,从上到下也搞不来一罐子发霉的茶叶,怎么偏让柳姨娘拿来给我喝了?你是愚蠢,还是故意的?”
岑妈妈不动声色道:“县主恃宠生娇,故意带了发霉的茶叶来折辱夫人,此事若是让世子和老夫人知道了,恐怕要罚......”
不等她说完,月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是奴婢疏忽,错把过季要扔的茶叶给带来了,我们县主并不知情,还请夫人责罚我吧!”
陈秀滢的表情扭曲了。
她知道,月瑶是萧御霆的人。
柳云容来长乐侯府才短短几个月,断不可能收买人心,更不会有丫鬟愿意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维护她。
只能是萧御霆吩咐的。
是萧御霆让月瑶护着柳云容的。
他就这么心疼这个贱人吗!?
陈秀滢气急了,顾不得岑妈妈在一旁使眼色。
她连萧御霆的面子也不想顾,长指甲戳到月瑶的脸上,尖锐的嗓音道:“那就是你该死,去门外领十板子!”
月瑶被拖走了。
板子被抡圆了,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落下,十板子下来月瑶愣是一声没吭。
柳云容双眸发红,宽袖包裹下的双手死死攥在一起!
待门外安静,岑妈妈又给一个丫鬟使了眼色,那丫鬟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陈秀滢神色恹恹:“家中没有嫡子,妾室暂不能怀嗣,否则外头会议论说长乐侯府没规矩。柳姨娘这段时间伺候世子辛苦了,我赏你一碗避子药,喝了吧。”
柳云容眼观鼻鼻观心:“世子爷赏过妾身避子药了,夫人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查问。”
陈秀滢心中一喜!
柳氏看着多么受宠,可世子对她也是宠而不爱,当个供人玩乐的工具,否则怎么会给她吃避子药?
看来世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他要与自己先诞下嫡子,才会与这些个贱人生庶子。
陈秀滢身心舒畅,脸皮都舒展开:“世子思虑周详,倒是替我省了许多事。”
柳云容勾了勾唇:“是啊,世子心里有夫人。”
陈秀滢立即倾身问她:“你是怎么看出来世子心里有我的?”
一旁,侯、马两位姨娘不忍直视地垂下眼眸。
柳云容见她这副花痴蠢相,有一刹那的轻敌情绪。
随即强迫自己沉稳下来。
暗道,就算她真的是个蠢货,现在照样是尊贵的国公府嫡长女,萧御霆的正妻,压了自己一头。
手握权力的蠢人杀伤力是很强的,且不可控。
“在边城的时候,世子曾多次提起夫人在盛京家中管理有度,持家得当,想必是心里有夫人的。”
陈秀滢冷哼:“会持家有什么用,尊重和爱是两码事。”
“据妾身观察,世子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言外之意,你可以学着柔弱一点。
陈秀滢斜她一眼。
这柳氏的做派的确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就像一朵随时会凋谢的白莲花,惹人怜爱。
难道萧御霆就喜欢这一款?
陈秀滢再厌恶柳云容,也不受控制的细细琢磨起来,自己该如何表现得柔弱可怜才能让萧御霆喜爱。
柳云容眼底划过讥讽。
实际上,萧御霆行伍多年,最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他需要自己的女人干练,沉稳,有礼数。他最讨厌耽误正事的女人,哪怕是天仙下凡。
柳云容十分会跟萧御霆打配合。
他有需要的时候,柳云容总能接上茬。
比如第一次回长乐侯府。
柳云容深知萧御霆厌恶正妻陈秀滢,需要一个人来压制她。侯、马两位姨娘被陈国公府掣肘,皆不可用。
故而,柳云容自动成为萧御霆手中利刃,假扮娇柔无辜,成为陈秀滢眼中钉,登上萧御霆搭起的擂台。

翌日。
柳云容还在熟睡,萧御霆已经穿戴完毕准备上朝。
出门前,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清月:“昨天有人来过静澜居?”
清月一五一十回了:“下午侯姨娘和马姨娘来过,跟柳姨娘在游廊上聊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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