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归云镇桥头那排被风吹歪的灯笼。
我趴在他肩上,听见他对守夜的老太监低声说 “奉旨送医”,袖口的定北侯纹在暗夜里泛着冷光 —— 那是他早已卸下的官职,此刻却成了畅通无阻的令牌。
苏挽月的寝宫燃着暖香,却驱不散床榻上萦绕的青紫色毒气。
我被放在黄花梨拔步床边时,她正强撑着半靠在锦枕上,腕间的青斑已蔓延至肘弯,与我昨夜坠河时的症状分毫不差。
“果然是你。”
她的声音像浸了冰,却在看见我后颈的新疤时,眼底掠过一丝痛楚,“二十年前乳母抱走的小公主,原来真的还活着。”
谢砚辞的手指猛地收紧,我却顾不上惊讶。
作为现代急诊科医生,此刻我的眼中只有病床上的 “毒发体征”:指尖发绀、瞳孔微散、脉象细数如游丝 —— 典型的神经毒素侵犯症状。
我摸出袖中浸了雪魄草汁的银针,忽然想起笔记本里某页被水洇开的笔记:“牵机引毒发七十二小时后,双生血可互为药引。”
“我需要银碗、烈酒,还有……” 我抬头望向谢砚辞,“你的佩剑。”
他立刻明白我的意图,横刀划破掌心时连眉头都没皱,鲜血滴入银碗的声音却让我心悸 —— 这是他三年来每月为我放血的频率,此刻却要眼睁睁看我重复他的痛苦。
苏挽月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腕:“砚辞说你每月十五生不如死,可若用你的血救我,你……皇后可知,为何徐长卿要同时对我们下双生毒?”
我用银针挑开她腕间穴位,烈酒浇在银碗里腾起白烟,“因为单取一人血,毒蛊只会半死;唯有双生血交融,才能炼出灭世毒蛊。
他要的不是你死,是逼谢砚辞在我们之间做选择。”
谢砚辞的指尖突然扣住我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抬头对上他发红的眼,忽然想起老者临终前的话:他母亲当年就是为了保护襁褓中的我,被徐长卿剜去心头血而死。
此刻他眼中倒映着银碗里的两汪鲜血,是否又看见二十年前的乱葬岗?
“别怕。”
我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入银碗,“现代医学里,输血前要验血型,可我们的血…… 天生就能相容。”
混合着雪魄草香的血雾在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