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换班,拎着半瓶医用酒精。
“坤哥年轻时也心软过,”他给女孩灌了口酒精:“后来他亲手埋了怀孕的马子。”
女孩在昏迷中抽搐,酒精混着血水打湿领口。
我被派去埋医疗废料时,月亮正挂上铁丝网。
土坑里堆满沾血的纱布,底下压着半截婴儿襁褓。
卡通老虎在月光下泛灰,和我烧掉的那张照片一样。
阿坤在晨会上扔给我新手机。
屏保是个穿芭蕾舞裙的小女孩,正在踮脚转圈。
“就说她爸嫖娼被抓,”他舔着金牙笑:“要二十万保释金。”
电话接通时传来《天鹅湖》旋律。
“爸爸在文化宫接我下课呢!”
女孩欢呼声刺破话筒。
我盯着诈骗单上的台词,喉咙像塞了棉絮。
“说话!”
主管的钢管戳在我腰窝。
“您女儿...爸爸!”
电话那头突然尖叫:“这个叔叔流了好多血!”
忙音炸响的瞬间,阿坤的砍刀劈在桌面。
木屑飞溅到我眼皮上,血珠渗进瞳孔。
“今晚你去屠宰间。”
他扯着我头发往墙上撞:“和猪仔们好好学学。”
断耳男人在厕所隔间教我缠绷带。
“当年我女儿被绑,”他突然掀开衣襟:“赎金是两颗肾。”
疤痕像蜈蚣爬满腹部,我数到第七针线脚时听见集合铃。
屠宰间挂着二十具剥光的胴体,脚踝系着编号牌。
“不是真人,”刀疤脸踢了踢尸堆:“蜡像裹猪肉。”
血腥味太真实,我咬碎半颗后槽牙才咽下呕吐物。
阿坤让我抱着蜡像头练习哭丧。
“我老婆难产死了啊——”他示范的哀嚎震落墙灰。
假发套里的蟑螂卵掉进我衣领,在体温里簌簌颤动。
4我僵着脖子不敢动,阿坤的唾沫星子喷在蜡像脸上。
“眼泪呢!”
他掐我大腿内侧软肉:“你老婆死了!”
蜡像眼珠突然脱落,滚到刀疤脸脚边。
“坤哥,这批货眼珠灌的猪油,”他拾起眼珠舔了口:“馊了。”
我被罚去洗“道具间”。
铁架上堆满泡发的硅胶肚皮,浮肿如溺死的孕妇。
断耳男人蹲在角落刷假肚皮,刷毛带出血丝。
“三年前我刷到亲闺女的胎记。”
他忽然举起一块皮:“这块像不像蝴蝶?”
硅胶皮上的褐斑微微翘起,我胃里翻出酸水。
阿坤扔来两套校服让我熨烫。
“领口要喷茉莉香水,”他捻着金链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