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半步:“未过门...王妃?”
“昨夜沈姑娘收下龙凤帖时,可是欢喜得很。”
裴砚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我惊呼着搂住他脖颈,露出腕间御赐的九鸾金钏。
百姓们扑通跪了一地。
萧景琰死死盯着金钏上“永结同心”的铭文,突然暴起去抢地上碎成两半的玉镯。
“侯爷!”
林月柔从人群里冲出来,“您答应过今日......滚!”
萧景琰反手一记耳光将她扇倒在泥水里,转头对我嘶吼:“你以为裴砚真会娶个二嫁女?
他不过是要羞辱......”咻——一支羽箭擦着萧景琰耳畔钉入坊柱。
裴砚抚着弓弦轻笑:“这一箭,是教侯爷记住……”他忽然咬住我耳垂低语,“本王就爱娶别人养不熟的野凤凰。”
“瑶儿!”
他竟红了眼眶,“我们青梅竹马十年...十年够我看清,侯爷的真心比宣纸还薄。”
我示意绣坊护卫拦人,“送客!”
细雨忽至,他仍立在雨中,掌心那颗南海明珠被攥得咯吱作响。
14萧景琰站在雨中,始终想不明白,短短一月,为何他与沈瑶竟走到这般境地。
明明他已退让至此,甚至愿意彻底舍弃林月柔。
可沈瑶,为何还是不肯回头?
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萧景琰突然意识到:或许从他提笔签下和离书那刻起,他们就已回不去了。
又或许,更早……早在他嫌她商户出身不够体面时;早在他当着她面夸赞林月柔“诗书风流”时;早在他醉酒直言“娶你不过是一时冲动”时......他原以为,她离了他活不下去。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除了依附于他,还能去哪?
可当她真搬出侯府那日,他才惊觉:案头再无人为他备好醒酒汤;书房再无人替他整理军报;连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也被她一并带走了......“侯爷,夫人...沈姑娘的绣坊新出了云纹锦......滚!”
萧景琰砸碎了满室瓷器,却在深夜,鬼使神差地摸出她从前写的家书。
“景琰,你说我们的孩儿,是会像你般英武,还是如我般爱算账?”
纸页已泛黄,墨香犹在。
15此后半月,萧景琰魔怔般守在绣坊外。
这日忽降大雨,他见沈瑶掩唇轻咳,急忙上前,却被一辆玄金马车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