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衬衫皱巴巴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盯着我,像盯着一个陌生人。
“穿衣服。”
他说,声音哑得不像话。
“去哪?”
“商业谈判。”
他扔过来一条裙子,“你不是喜欢装吗?
今天让你装个够。”
——他想折磨我。
——他知道我快撑不住了,所以要把我最后一点尊严也碾碎。
我慢慢站起来,后背的止痛贴已经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撕下来的时候疼得眼前发黑。
但我没出声,只是把裙子套上,拉链卡在脊梁骨那块凸起的地方,怎么都拉不上去。
周予安走过来,一把拽起拉链,手指蹭到我后背的血,动作顿了一下。
“别在这时候装可怜。”
他说。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可我还是冷。
周予安把西装外套扔在我腿上,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苦橙和雪松,三年前我送他的那瓶。
“你还在用这个香水?”
我问。
他冷笑:“怎么?
连这个也要管?”
我没说话,转头看窗外。
雨刷器在玻璃上来回摆动,像一把钝刀,怎么也割不开这厚重的雨幕。
谈判桌上,对方公司的老总一直盯着我。
“周总,这位是?”
“助理。”
周予安头也不抬。
“哦?”
那人笑得意味深长,“周总连快死的情妇都物尽其用?”
空气凝固了。
周予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下一秒,他抄起茶杯砸在对方脸上——滚烫的茶水混着血从那人额头流下来,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周予安!”
我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吗?!”
他甩开我,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步离开。
我的后背撞在他胸口,疼得眼前发黑,却听见他心跳声震耳欲聋——咚、咚、咚,像那年我替他挡枪时,子弹打进肋骨的声音。
回程的车上,谁都没说话。
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的霓虹灯,像一幅被水洗坏的油画。
“为什么?”
他突然开口。
“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
我笑了,转头看他:“告诉你有什么用?
周予安,你能让时间倒流吗?”
电台里在放一首老歌,女声沙哑地唱着:“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周予安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马路上擦出尖锐的声响。
他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