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腹部的伤口,发现那里已长出槐树叶状的痂。
而子宫里,似乎还有另一个心跳在律动。
后山公墓的铁门在槐风中摇晃。
门楣上的 “秋” 字铜牌已锈蚀大半。
林默攥着半颗红宝石,鞋底碾过满地槐花 。
这些本该在七月开放的花朵,此刻在寒冬腊月开得铺天盖地。
每片花瓣都朝着公墓最深处的墓碑卷曲。
“1995 年 9 月 21 日。”
她盯着自己墓碑上的生卒年,手指抚过父亲刻在角落的小字。
“槐木计划最终实验体培育成功。”
墓碑底座传来石块摩擦声。
当撬开第三块青砖时,沥青桶里的文件袋已发霉。
最上面的日文档案封面印着猩红的 “槐” 字。
照片上的日军军医戴着银色面具,右眼嵌着完整的秋棠之眼。
实验报告摘要(1945 年 3 月):“通过七十二名孕妇心脏供养,母槐已具雏形。
树灵需寄生人类幼体方能现世,建议将实验体秋棠的胎儿与养女秋菊的魂魄融合,制造‘人槐共生容器’。
待槐树第三次开花时,容器将自动激活 ——”沥青桶底部沉着具婴儿骸骨,脐带缠绕着半枚银戒,戒面刻着未完成的符文。
林默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阿默,你的名字是秋棠取的,‘默’字拆开就是‘黑犬守槐’,那是她给你下的最后一道咒……”身后传来泥土翻动声。
她转身看见,整片公墓的墓碑都在倾斜。
棺木破土而出的 “尸体” 没有眼窝,心口插着槐树枝。
而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和秦婆相同的红绳 —— 正是村口井里的七十二具女尸。
“阿默,该回家了。”
镜中倒影突然开口。
林默这才发现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不知何时碎成七瓣。
每片碎片里都映着沈秋棠的脸,她的旗袍领口染着新鲜血迹,正是鬼婴破体时的位置。
老宅地下室的铁门在爆炸声中开启。
林默踩着人面蜘蛛的残骸下楼。
手电筒光束照亮的瞬间,呼吸几乎停滞 。
直径十米的圆形空间里,槐树根须组成巨大的子宫形态。
中央悬浮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的女人穿着和她衣柜里相同的白旗袍,心口嵌着完整的秋棠之眼。
“那是 1945 年的我。”
沈秋棠的声音从水晶棺传来。
“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