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
“对不起……”他终于找回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苏晚,对不起……”这三个字,迟了整整十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妈她……”<他开始笨拙地道歉,语无伦次,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
他说他混蛋,说他瞎了眼,说他不配得到原谅。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他不知道?
他当然可以不知道。
他是高高在上的顾家继承人,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被他母亲用钱和威胁打发的穷学生。
这些天,他大概也去查了我这十年的生活。
那些为了给念念省下医药费,啃着最便宜的馒头、穿着地摊货的日子;那些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留下的病根;那些深夜里抱着发烧的念念,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独自徘徊的无助。
他大概都看到了,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不堪回首的过往,如今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重演。
他眼中的痛苦几乎满溢出来,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晚晚,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别开脸,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弥补?
怎么弥补?
用钱吗?
顾总,你觉得我缺的是钱吗?”
他被我的话噎住,脸色更加苍白。
“我缺的,”我转回头,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他的心上,“是念念本该拥有的父爱,是我被偷走的十年青春,是你母亲欠我们母子的一句道歉和公道!”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你说的对。”
他抬起眼,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绝,“钱弥补不了。
我会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顾辰像是变了一个人。
首先,顾氏集团官网和各大媒体平台,同时发布了一则声明,公开承认了苏念安是他顾辰的儿子,是顾家承认的子孙。
声明措辞强硬,警告任何试图散播谣言或伤害我们母子的人,顾氏将不惜一切代价追究到底。
一时间,舆论哗然。
紧接着,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顶级医疗资源,国内外最权威的血液病专家被请来会诊。
念念被转入了最好的私立医院,拥有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和治疗方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