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得千疮百孔，却见那些伤口里涌出更多黑雾，转眼又恢复如初。
“没用的。
“瘟神阴笑着举起骨杖，”疫病才是永恒，人会遗忘恩情，但永远不会忘记恐惧。”
杖头的人骨眼眶突然亮起红光，地面开始渗出腥臭的血水。
李东感到神力正在急速流失，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血水所到之处，草木枯死，砖石风化，几个来不及逃跑的村民瞬间化为白骨。
“看啊，这些愚民。”
瘟神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无数人同时在耳边低语，“昨日他们砸你金身，毁你庙宇，今日你为他们拼命，值得么？”
李东单膝跪地，打神鞭的光芒已经微弱如风中残烛。
他望向那些在血水边缘挣扎的村民，妇女把孩子举过头顶，老人互相搀扶着，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眼中是同样的绝望与希冀。
“我毕竟曾是这方土地爷，他们虽不仁，我却不能无义”李东撑着鞭子站起来，溃烂的神体开始发出最后的金光，“护佑百姓是本分，何谈值不值得！”
他猛地将打神鞭插入地面，所有残余神力轰然爆发。
金光如浪潮般推开血水，却在触及瘟神时被黑雾死死抵住，两股力量僵持不下，空气中充满焦糊的味道。
瘟神的骨杖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垂死挣扎！”
他暴怒地催动更多黑雾，李东的金光被一点点压回。
就在这时，一缕青烟从废墟中袅袅升起。
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子。
她不知何时爬到了香炉残骸边，用最后的力气点燃了三支残香。
青烟笔直上升，在夜空中划出清晰的轨迹。
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老人们翻出藏在怀里的香烛，年轻人用身体围成屏障阻挡血水。
没有香的就双手合十，没有烛的就以心为灯，成百上千道愿力汇聚成洪流，源源不断涌入李东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