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抵近的征兆。
苏洪武忽地撕开缺胯袍内衬，露出龙武卫特制的狼烟谱。
金箔覆于烟谱上，暮光中显双重暗语：明日卯初，武库令押陌刀经此。
崔璆的算筹铿然折断：是太子的陌刀队！
要用卫公兵法里的刀车阵！
残存的两百残部躁动起来。
苏洪武却走向半毁的床弩，从齿轮间抽出半卷龙武卫器械图。
当金箔覆于残页时，某处蠹洞忽现朱批：若遇刀车，可取蒺藜火攻其下三路……收马镫。
苏洪武割断一绺发丝系于刀环，崔公，布六花阵。
他望向对岸渐暗的山林，金鸢残影在潼水波纹中扭曲成太史局秘藏的荧惑守心图。
戌时三刻，众人用三百枚马镫铁片磨成蒺藜刺，浸满龙武卫药库里见过的雷公藤汁。
崔璆在沙地画出的六花阵，被苏洪武改为双旋结构——源自龙武卫左厢的麦积阵，昔年在玄武门戍卫时习得。
子夜斥候带来更险恶的讯息：下游浮尸手中紧握开元通宝，但钱背月纹竟是武德年间的铸法。
苏洪武用刀尖剔开绿锈，铜胎赫然露出干封泉宝四字。
太子在私铸恶钱。
崔璆的算筹穿过钱孔，这成色比天宝年间差三成，他在敛铜铸兵。
苏洪武将钱币掷入篝火，腾起的绿焰中隐现灵武二字——让他想起三年前龙武卫同袍被污勾结朔方军，活埋于灵武谷的旧事。
五更鼓响时，苏洪武将最后三支箭交予赵胥：射鸢目。
他指向对岸明灭的金点。
三矢过后，坠落的金鸢在潼水上炸开硝烟——这是太子给陌刀队的信号，反被苏洪武化为烽燧。
曙色染红潼水，对岸传来闷雷声。
三百陌刀手列阵如墙，刀光映着朝霞宛如含元殿丹墀的血浪。
苏洪武却笑了——晨雾中飘散的金箔正粘附陌刀手的乌锤甲，那些毒蒺藜随着步伐刺入胫甲缝隙。
举燧！
苏洪武挥动残破的龙武卫旌旗。
六花阵中忽立七面旅贲卫认旗，赵胥率死士抛掷燃烧的鞍鞯——这是他从阵亡的龙武卫火长处学来的火龙阵。
浓烟中陌刀阵大乱，金箔在硝火中化作流萤，原是崔璆用磁石粉调的磷火。
此役折损四十七人，缴获陌刀八十柄。
当苏洪武剖开最后一具陌刀手的锁子甲时，发现内衬竟缝着秦王破阵乐残谱——昔日在龙武卫时，他们曾为叶贵妃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