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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王妃闹朝堂全局

过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安之在那里悼念着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院里重新响起脚步声,她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春华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带着刘郎中到屋后廊下寻她。她站在不远处指着一团脏污的人,“刘郎中,麻烦您给我们家小姐看看。”刘郎中皱眉看着那瘦小不堪的人,这么多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能猜出来十有八九,只是这个世道如此,他也无能为力。刘郎中小心谨慎的靠近,“小姐,我是郎中,可以让我帮您看看吗?”谢安之刚开始只是谨慎的看着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扑上去撕咬。幸亏春华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将人拉走,要不然刘郎中的耳朵可能都要被咬掉了。春华唤进来两个护院,手里拿着捆牛的麻绳才将人控制住。“快!赶紧再去叫个郎中来给刘郎中看看!”刘郎中赶忙拦住,“不用不用,麻烦姑娘帮我跟...

主角:谢安之安之   更新:2025-01-15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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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全局》,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安之在那里悼念着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院里重新响起脚步声,她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春华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带着刘郎中到屋后廊下寻她。她站在不远处指着一团脏污的人,“刘郎中,麻烦您给我们家小姐看看。”刘郎中皱眉看着那瘦小不堪的人,这么多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能猜出来十有八九,只是这个世道如此,他也无能为力。刘郎中小心谨慎的靠近,“小姐,我是郎中,可以让我帮您看看吗?”谢安之刚开始只是谨慎的看着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扑上去撕咬。幸亏春华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将人拉走,要不然刘郎中的耳朵可能都要被咬掉了。春华唤进来两个护院,手里拿着捆牛的麻绳才将人控制住。“快!赶紧再去叫个郎中来给刘郎中看看!”刘郎中赶忙拦住,“不用不用,麻烦姑娘帮我跟...

《傻子王妃闹朝堂全局》精彩片段

谢安之在那里悼念着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院里重新响起脚步声,她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春华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带着刘郎中到屋后廊下寻她。
她站在不远处指着一团脏污的人,“刘郎中,麻烦您给我们家小姐看看。”
刘郎中皱眉看着那瘦小不堪的人,这么多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能猜出来十有八九,只是这个世道如此,他也无能为力。
刘郎中小心谨慎的靠近,“小姐,我是郎中,可以让我帮您看看吗?”
谢安之刚开始只是谨慎的看着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扑上去撕咬。
幸亏春华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将人拉走,要不然刘郎中的耳朵可能都要被咬掉了。
春华唤进来两个护院,手里拿着捆牛的麻绳才将人控制住。
“快!赶紧再去叫个郎中来给刘郎中看看!”
刘郎中赶忙拦住,“不用不用,麻烦姑娘帮我跟夫人说一声,今天不方便我就不去给夫人请平安脉了,我就先回去了,等下次再来。”
春华心疼的不行,忙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给他擦着血,“你真的可以吗?”
“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小伤,我自己回去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春华看着刘郎中逃似的跑出了谢府,自己对谢安之的成见更深了些,“将小姐绑到夫人院子里,等夫人发落。”
“是。”
几个护院的动作还算麻利,半抬半拖的将人丢进了李秀的院子。
李秀高高在上的坐在廊下的紫檀官帽椅上,“大胆,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待小姐的!还不快解开!”
几个护院畏畏缩缩,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为首的上前,“夫人,小姐神智不清,小的怕解开伤到您。”
“放肆,我们谢家的小姐,那是大家闺秀,怎么允许你们这么对待她,还不快解开!”
李秀依旧坐在那里,“安之,还认识母亲吗?”
谢安之空洞的眼神望着她,李秀突然腾起一股畏惧的感觉,她呆呆的发出两声嘶哑的叫喊,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绳索被彻底解开,谢安之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警惕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夫人,奴婢怎么觉得大小姐看上去好像更严重了?”
“刘郎中那边怎么说?”
说到这个,春华愤愤不平起来,“刘郎中原本想帮她把脉,没想到竟然被她咬了,鲜血淋漓,别提多惨了。”
李秀饶有兴致的挑眉,“去,再去找个郎中过来。”
春华不敢再质疑主子的决定,麻溜的跑出去找郎中了。
“来人啊,将小姐带下去沐浴更衣!”
一院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敢上前。
“怎么?我说话你们没听见?”
距离最近的几个大汉听完这话立马扑了上去,谢安之的挣扎显得更加微不足道,叫声不可谓不凄厉。
李秀不耐烦的拿手帕捂住了耳朵,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转头对着春华吩咐着,“等会郎中诊断出来是什么结果过来向我禀告,我先去李夫人家听戏去了。”
“是,夫人,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
李秀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淡淡的笑容,“这么多年,还是你办事最得我心。”
春华难得受到表扬,受宠若惊,“能为夫人效力,是奴婢的福分,当初要不是夫人,如何有我春华的今天。”
李秀看着春华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等会看完郎中,先给人丢到后面的静思园里住着。给点吃食,安排两个小丫鬟过去,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夫人放心。”
春华跟在李秀身边服侍多年,办事从来都是妥帖细致的,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话说完就往府门口走去。
春华恭敬的送完夫人出门,转身就对着边上候着的小丫鬟颐指气使,“没听见夫人的话?还不再去请个郎中过来?”
“是。”
小丫鬟也不敢反驳,撒腿就往后门跑去,生怕跑慢了一步落得一顿打。
春华站在廊下扫视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对视,纷纷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无一人敢懈怠。
春华被这样人人畏惧自己,手中握有权力的感觉弄得沾沾自喜,她抬步往下人的浴房走去,里面却没有传来预想的惨叫,只是有水声。
春华直接推门而入,“怎么样了?”
有个老嬷嬷抽空看了来人,忙答话,“快洗好了,刚开始小姐还挣扎了两下,但一进浴桶就没了反应,甚至还在发抖,应该是挺怕水的。”
春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桶中的人,整个人像一具骨头架子上贴着一层皮,连内脏在她体中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可怜,那些老嬷嬷手上的动作并不重,她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姐给弄折了。
“春姑娘,等会给小姐换什么衣服啊?”
“随便给她找身衣服换上吧。”
想想等会谢安之还要见不熟悉的郎中,春华话锋一转,“算了,我去二小姐那去问问有没有二小姐不要的衣裙给她找一身来吧。”
“这样最好了,麻烦春姑娘了。”
老嬷嬷笑得奉承,任凭她在府里资历再老,也不敢轻易将夫人身边的红人得罪了去。
春华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嬷嬷们坐在外屋喝茶,将谢安之一个人丢在冰冷的浴桶中打着哆嗦。
“怎么都在这里?”
见春华进门,之前奉承的老嬷嬷立马迎了上去,“那不是等姑娘回来嘛,可寻到衣服了?”
春华随意的将手中的两三件旧衣递给了她们,“拿去给大小姐换上吧,她人呢?”
“在里面等着姑娘呢。”
老嬷嬷将人引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谢安之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浴桶被砸出一声巨响。
“还不赶紧将小姐扶出来!郎中呢!快去找郎中!”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谢安之终于被穿好了衣服,丢在了床上。
新来的吴郎中是第一次来谢府诊脉,时间越久,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咯噔”一声,谢安之听到一声脆响,却不明白是从何而来。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将床榻踩坏了,趴下来检查才发现床榻下面掉出来的一个小格子。
她费劲的将东西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朴素的酸枝盒子,轻飘飘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装什么东西。
谢安之将其打开后,里面只静静的躺着一个玉牌,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难道当初李秀想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她将其拿出来静静的躺在掌心,正面雕刻着一朵玉兰花,背面写着“本心”二字。
谢安之的手抚过上面的花纹,每一画每一笔都是对母亲的怀念。
这件东西若是在这里,上一世为何会到谢念夕的手里?谢念夕上一世为何能过的如此呼风唤雨,这背后真的没有苏氏的帮扶吗?
她不信,没想到重来一回还要穿过重重迷雾,自己上一世到底是在过什么糊涂日子啊。
谢安之小心的将玉牌收好,悄悄的再从来时的小路钻出去。
还没走多远,正院传来的欢喜声就传了过来,谢安之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匆匆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看样子,是圣旨到了。
既然圣旨到了,那过几日的宴会也不会远了。
她要怎么如愿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当务之急,还是需要一个正经的理由让自己能够恢复正常,让大家知道谢家还有个默默无闻的大小姐,不然自己何时死在这内宅都无人过问。
她要往上爬,爬到一个李秀不敢下手的高度,然后才能为祖母、为母亲、为自己报仇,将所受的冤屈,一件件的找仇人讨回来。
谢安之熟门熟路的从窗户跳进卧房,却没想到会被撞个正着。
“小姐,您去哪里了?”
秦嬷嬷吓得差点将手中的汤碗都丢了出去,她不敢大声引来其他小丫鬟,只是将谢安之拉到床前坐下,叮嘱着,“小姐,在府中不要乱跑,莫要惊扰了夫人和二小姐,乖乖在房中将病养好才是要紧事。”
谢安之装作乖巧的点头,也许秦嬷嬷是以为自己这些年被放养习惯了,只是溜出去玩玩而已,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大家快去前面领赏钱啊,将军得了军功得陛下恩赏,心情大好,在正院发赏钱呢。”
院子中的小丫鬟们听到人这么一说,忙不迭的都往正院跑去,生怕慢一步就没有了。
房中只剩下了秦嬷嬷和谢安之。
秦嬷嬷还在给谢安之喂药,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似乎想问她为什么不去。
秦嬷嬷一直觉得她们小姐奋力保下来的孩子,无论怎样都是个聪明懂事的,现在看这孩子只是不会说话,其实背地里什么事情都懂。
“老奴还是伺候小姐将药喝了最重要,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
想了想,秦嬷嬷坐到床边低声嘱咐着,“老奴知道小姐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定不能让旁人发现,如果传到夫人耳朵里,定没有好果子吃。”
谢安之顿时警惕起来,看样子自己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引起了秦嬷嬷的猜忌,如果她是李秀派过来看着自己的,那现在要怎么办呢?她现在说的每一句看似肺腑之言,会不会是诱骗自己说出实情的手段?
其实秦嬷嬷也不过是猜的,误打误撞而已,只是觉得小姐有时听自己说话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傻子。
谢安之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要不要信任秦嬷嬷,毕竟上一世自己与秦嬷嬷之间并没有太多接触,不知道她的底细。
压下心中猜测,谢安之乖乖的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不对,汤药里有别的东西!
谢安之的神情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喝完就钻进床榻内,秦嬷嬷以为是小姐累了,贴心的放下帐子给小姐休息。
“小姐,老奴就在外面,您有什么需要到时候直接叫···老奴会不时过来看看您的,放心睡吧。”
谢安之闭着眼假寐,秦嬷嬷来这段时间可以说对自己尽心尽力,整个院子只有她一人还在做着下人的活,可这样是为了照顾自己还是为了监视自己?
谢安之睁开自己晶亮的眸子,看样子她需要先确认秦嬷嬷的身份,不然以后的任何行动都会因为忌惮而掣肘。
秦嬷嬷走后,谢安之手脚麻利的从床上起来,趁着院子里小丫鬟们回来时候的热闹,蹲在床后将刚刚喝下去的汤药都吐到了房内的花盆里。
像是多加了些础麻,看样子自己不彻底变成傻子,终究有人不放心。
谢安之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回到床上装睡,原来是小团。
“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看着桌子上喝完的药碗,彻底放下心来,忍不住嘟囔了两句,“小姐将我派过来看着这么一个傻子,连赏银都比之前少了许多。”
等小团走了后,谢安之紧绷的身体才得以放松,她回味着刚刚小团的话,自己身边的眼线可能还不止这一个,刚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彻底将这潭水搅浑。
谢齐接完圣旨就准备回书房写谢恩的奏折,李秀懂事的没再缠着谢齐,而是挽着谢念夕去听戏了。
谢齐回书房路上,穿过回廊时不经意看见多年前为女儿扎的秋千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孤单的在风中飘零,又回想起刚刚谢念夕灿烂的笑容,心中对谢安之的愧疚更多了几分,转身就往静思园走去。
这一次来的景象同上一次的完全不一样,园中没有井井有条伺候的下人,倒是聚在一起喝酒打牌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谢齐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大步往卧房走去,幸亏他还留有几分理智,提前敲了敲门,声音放柔了不少,“安之?你在吗?爹爹进来啰。”
说完谢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已经不会说话了,如何指望她给自己回应呢?
他推开门走进去,引入眼帘的是谢安之可怜巴巴的缩在罗汉床上假寐,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
谢齐心疼的走上前去,谢安之身上的温度仿佛灼伤了他的手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怀玉喝了口鸡汤,若有所思的看向谢安之,只见谢安之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
他这些天也发现谢安之并非毫无城府之人,想来一点简单的药她还是能处理的,便没有作声。
“不知表兄昨日在隔壁住的可还好?”
“自然,放心吧。”
“不知安之的病还有几日才能好?”
“总要到你们宴席之后了,这几日就将小丫头交给我吧,几日后我定能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谢大小姐。”
感谢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听的周怀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吃完饭后谢安之体力不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众人见此也不好打扰,纷纷起身往外走。
谢齐早早的要去军营练兵,也不好再耽误,利索的走了。
李秀见他走了,试探性的问周怀玉,“之前我也找了不少郎中过来给安之看过,可所有人都说安之的情况再无可能恢复了,可我今日看安之说话什么的都十分流利,表哥,这都是凤鸣草的功劳吗?”
“你不说到之前那些庸医,我还不生气。都是他们胡乱开药,毒素在她体内堆积却没有出口,才造成她口不能言。不是所有郎中都是你表哥这样的华佗再世,你们走些弯路也无妨,好歹我不是救回来了吗?”
周怀玉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手撑在了李秀的肩头,李秀嫌弃的将其拂走,“表哥也该考虑娶妻,收收你这性子了,前两日舅母看见我还让我给你寻个合适的姑娘呢。”
吓得周怀玉连连摆手,“千万别,千万别,表妹,算你救表哥一条命,让我过两日安生日子吧。”
周怀玉吓得两脚抹油似的跑了,李秀不禁嗤笑出声。
以前只有李然能跟这个玩世不恭的表哥关系还算不错,随着时间流逝,周家公子治病救人的本事在京中声名远扬,可跟周怀玉走得近的还是那几人,连带着现在的谢齐都是沾了李然的光。
李秀越想脸色越不好,春华跟在身后也察觉到了,“夫人可是为了大小姐的事情忧心?”
“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就好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不是表少爷医术卓绝吗?”
“再卓绝没有那味药也是放屁,这药还是将军拿回来的,难道将军有提防我们的意思了?”
“夫人,将军的心思只有您能知道,就算是提防了又如何?说到底大小姐不过也只是一个姑娘家,以后将军府的万贯家财难道还能指望她一个女孩吗?现在无非是将军心疼自己骨肉生病了而已,您要将子嗣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李秀难得的红了脸,“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今晚问问将军便是。只是让谢安之那日在京中官眷的面前露了脸,若是有个看走眼的看上了她,给她攀上一门好亲事,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苦心?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爬到我们母女俩的头上。”
主仆两人边说边往正院里走,整个后宅都是她的人,李秀并没有什么顾忌。
倒是没想到谢念夕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母亲刚刚在和春华说些什么?我怎么听到什么露不露脸的?”
李秀初是被她吓了一跳,后面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一个姑娘家,什么时候学会了听墙角了?母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谢念夕撒娇的凑到李秀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女儿错了,母亲罚我吧。”
“你啊,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我们小姐真是聪慧可爱。”
“那母亲刚刚在跟春华聊什么?可否跟女儿讲讲?”
李秀无奈的拍了拍谢念夕的手,“这些天你在府里可听说了?那个傻子被我表哥治好了?”
谢念夕震惊不已,“她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母亲莫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秀脸上愁云惨淡,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谢念夕禁不住感慨,“怎么会···母亲就是在为她的事情烦心吗?”
“今日早膳,你父亲做主让谢安之一同参加我们三日后的宴席,到时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万一让她在贵人面前得了脸,我们可如何是好?”
谢念夕扶着母亲坐下,“这恐怕是母亲多虑了,她被母亲关在院子里那么多年,就算是现在恢复了正常,礼仪谈吐、京中各家族间的利益纠葛、贵人间的忌讳,就已经够她吃一壶的了。要我说,母亲不应该烦心她会如何的得人青眼,倒是更应该担心她要是在席上丢人,我们要如何收场。”
李秀越听越激动,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念儿你说的对啊,反正她丢人也是将军的事情,是将军非要她参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来。”
说着,她又觉得对女儿更加愧疚,慈爱的捋了捋女儿的鬓发,“只是苦了你了,还要拉着你的名声做拖累。”
“母亲放心吧,女儿这些年在京中也不是白混的,也能有几个贴心好友,到时候我提前叮嘱她们两句,让她们帮我说说话,应该就能把女儿摘出去吧。”
李秀拍了拍女儿的手,“不错,不错,是这么个道理。宴会在即,你这两日抽空便去吧,不然到时候落人口实,娘是担心旁人低看了你去。”
“母亲的苦心,念儿如何不懂。只是,母亲,我们几个小姐妹约着一起出去玩,总少不得听听戏,喝喝茶什么的。”
谢念夕的算盘珠子直接崩在了李秀脸上,李秀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找春华拿了自己的钱袋子。掂了掂好像也没有多重,索性都给了她。
“谢谢母亲,今晚不必留我的饭了,我跟她们在香满园吃。”
李秀不放心的跟在后面叮嘱,“让管家陪着你同去。”
“母亲放心吧。”
“夫人就是太宠着小姐了些。”
李秀无奈的笑着,“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难免偏爱了些。”

“夫人,约莫这两日恩赏的圣旨就要到了,到时候总免不了要热闹一番,就麻烦夫人了。”
“这是自然的,将军在沙场奋不顾身,好不容易挣的一个军功回来,自然应该大办一番,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族人也好好看看我们是如何扬眉吐气的。”
谢齐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你随意就好,到时我会把宴请的名单拿给你看看。”
“念念过了今年就及笄了,借着这次宴会,将军也该为念念留心些。”
谢齐背着手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很快就到了谢念夕的沉香榭。
刚到沉香榭门口,幽幽清香先跃入鼻腔迎客,“念念所用的香倒是不俗。”
谢齐当年想走科举入仕的老路,却生生被族中长辈掐断,无奈只能靠着机敏和身手投入军中,没想到竟也混到了出头之日。他身上并没有习武之人的粗莽,倒是有几分儒士的风雅。
“还是将军识货,这是念念特地去寻的古方,叫做衡芜香。既能祛除浊气,也能驱蚊避害。”
“念念这孩子聪慧,心思也巧,被你养的很好。”
李秀难掩骄傲,“都是这孩子懂事罢了。”
“见过将军、夫人。”
院中奴婢们见他们进来,忙行礼。
“小姐呢?”
“小姐在书房呢,奴婢带您过去。”
秋菊前面带路,谢齐目光扫过院子,园中多是奇花异草,可看上去也是清新雅致,倒不似寻常人家的侈靡铺张。
“父亲,母亲。”
李秀拦住了谢念夕要行礼的动作,“好孩子,快坐吧,自己家何必如此拘礼?”
“秋菊,快上茶,拿我去年冬天收来的雪水煎。”
“是。”
谢齐拿过她书桌上正写的小楷,“念念的字苍劲有力,倒不像是女儿家的字。”
“女儿偏爱柳公的字,就多练了些。”
“你的启蒙老师是何人啊?”
“文华殿大学士柳丰柳大人。”
“柳大人为父是知道的,年纪轻轻就三元及第,日后定会大有作为。他竟然能做你的启蒙老师,实在是我谢家之幸啊,不知是怎样的机缘巧合?”
“还不是因为之前李家同柳家的那点情分,柳大人推脱不过当年的恩情,在李家设了学堂,我回去求了母亲好几次才让念念去的,属实是不容易。”
“这样啊,那确实不易,念念,以后念书要更用心。虽说是女儿身,以后不指望你求取功名,只其中圣贤做人的道理,你学了定大有裨益。”
“是,念念谨记父亲教诲。”
谢齐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管家来报,“将军,圣旨到了,请您速去前厅接旨。”
谢齐满是惊讶,“这么快就到了?”
李秀忙从谢齐身后钻出来对着管家嘱咐着,“快,去摆案焚香。”
前些年谢齐得了军功而归,还是自己那个不得宠的庶妹领的旨,这次终于轮到了自己,李秀如何能放过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将军,快走吧,莫要让内使久等。”
“走吧。”
静思园中
谢齐刚走谢安之就睁开了眼睛,小院中刚刚恪尽职守的丫鬟们早就躲清闲去了,不知所踪。
她悄声起床,偷偷溜出院子往祖母之前住的慈安堂而去。
这个地方,父亲总会来的,当年祖母故去的时候他不能亲自相送,为了不落人口实,父亲迟早得来悼念,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谢安之推开已经腐朽的大门,看样子她们还没想到这件事。
鸿爪留泥,做了恶事的人,怎么可能毫无痕迹的抹尽事实,就算被她们敷衍过去,也逃不过本心。
谢安之至今都忘不了祖母离世前的眼神,她似乎是在跟自己暗示些什么,只是当时的自己痴傻,看不懂其中的深意。
她走到卧房内,仔细端详着祖母生前一直看着的那幅画,难道是画后面有些什么吗?
她揭开那幅画,敲了敲墙壁,显然墙后并没有什么暗格。
那到底是什么呢?
画上是自己母亲生前画的一幅执瓶仕女图,图上仕女秀气优美,怀中抱着的花瓶更是精美绝伦。
难道是这画有什么暗示?
谢安之发现画中仕女身后摆放着的罗汉床和祖母房间的那个样式一致,是偶然吗?
她下意识的回头寻找着记忆中那个物件的身影,却并没有寻到。
曾经李秀逼着祖母将她的嫁妆交出未果后恼羞成怒,将整个慈安堂上下都彻底翻了一遍,想来定是那个时候被挪动了。
会在哪里呢?
谢安之在正厅遍寻无果之后,漫无目的的在慈安堂院子里乱逛。
此处荒废之后连府中下人都不敢来,曾经传出祖母冤魂作祟的流言,可能是李秀怕被别人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故意流传出去的。
谢安之倒是乐得清闲,将后院中各样草药都采了一些,以防之后李秀再派人来查看她的病情。
不经意间,她又重新走到自己曾经待着的偏厅,破败的屋顶已经漏出一个大洞,以前她最喜欢坐在这里对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谢安之推门,每一处都充满着熟悉感,像是祖母还在身边时的安心。
她是看错了吗?
墙角摆着的,那张灰扑扑的床,是不是就是祖母房中的那张?
谢安之赶忙走上前去细细打量,小心的擦去上面的灰尘,不正是它吗?
它究竟又有何玄机?
谢安之好奇的上前对着床左敲敲右打打,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许是自己想多了,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打算再去祖母房里看看还有些什么旁的异常。
静谧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谢安之顿时警觉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条碗口粗的白蛇在屋顶上看着自己。
谢安之对上它的眼神喃喃自语,她的声音轻微且嘶哑,也不知道那条大虫是怎么听明白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它没有反应,她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葫芦,想将里面的药丸都给它吃,算作是它那天在膳厅帮自己的报答。
谢安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葫芦,又看了看屋顶的大洞,她站到了罗汉床上用力将葫芦丢上屋顶。
“最近府里定会四处搜寻你们的下落,这里并不安全,要趁早离开。”
白蛇用尾巴卷起她给的葫芦,就消失在了屋顶上,没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

谢念夕刚到家就被李秀唤了过去,到的时候李秀正翻箱倒柜的在找绸缎。
“念儿,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母亲刚挑出来这些绸缎可好?”
“这些都是母亲的陪嫁,母亲怎么想起来要拿出来了?”谢念夕的手轻轻拂过光滑的丝绸,心中喜爱不已。
“我想把这些送给安之,她不是刚好没什么衣裳嘛,过两日的宴席也不能丢了谢府的面子。”谢念夕不解的看着母亲,心中不免委屈,“这些平时母亲都不给我,竟舍得给她。”
李秀宠溺的拍了下她的手,“母亲这些年给你的,哪一个不比这个好?现在就舍不得了?那以后你父亲的家业你岂不是更舍不得给她?”
“她一个外嫁女,凭什么来分我们谢家的家产?”
“若是你父亲只有你们两个女儿呢?又如何?到时候你也是外嫁女,跟她没什么不一样,又当如何?”
“我怎么会跟她一样,我是有母亲帮我筹划的人。”
李秀爱怜的摸着女儿的小脸,“念儿说的对,你还有母亲,母亲自不会允许旁人分走我女儿的一分一毫。”
谢念夕在李秀怀中仰起骄傲的脸,“那是,母亲最爱念儿了。”
“这些不过是当时我舅母送来给我添妆的料子,花样颜色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罗出来的,倒是难为她。你将这些料子给安之送过去,不管怎么样也是绸缎,也不好让我落的一个刻薄她的罪名。”
“哦~原是这样,母亲刚好也能将这些碍事的东西送走,一边给自己的库房腾出些地方,一边博了贤良的名声,到底是母亲思虑周全。”
“尽拍马屁。”
谢念夕主动请缨,“母亲,不如这些布料让女儿给你送过去?”
“哦?”
像是心事被人看出,谢念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母亲,我不过想去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去吧,她院子旁住着我的娘家表兄,你该唤舅舅的,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失了分寸。”
“是,母亲放心。”
谢念夕身后的丫环极有眼力见的从春华手中接过布料,麻利的跟在小姐身后往静思园走去。
谢念夕脚步飞快,层层回廊,叠叠门洞,小圆在后面差点没跟住。
“小姐,小姐,您怎么走得这般快?”
“自然是有你家小姐的打算呗,你不要管,赶紧跟上。”
“诶~”
小圆今年不过才九岁,自然是跟不上谢念夕的大长腿,等到静思园门口的时候,小圆已经气喘吁吁了。
小团出门传膳,回来的时候见着自己妹妹站在门口,欢喜之情再也遮掩不住,“奴婢见过小姐。”
“是小团啊,起来吧。”
“小姐今日怎么得空来这种地方?”
“来看看你家小姐,姐姐今日身体如何?”
谢念夕原本想趁着人少偷听谢安之说话,没想到被小团撞个正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聊下去。
她原以为不受重视的谢安之院子里应该没几个人,没想到母亲为了做戏竟也塞了四五个丫环。
“回小姐的话,早上周公子过来给扎了针,她就一直昏睡,直到下午才醒。这会估计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呢,奴婢这就引您进去?”
谢念夕点了点头,小团走在前面带着主仆二人走进静思园。
刚一踏进静思园的大门,谢念夕就十分不喜的用手帕遮住口鼻,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小圆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悄悄的回话,“回小姐的话,许是静思园就没有人住,发霉的味道。”
谢念夕厌恶的挥了挥手帕,像是有什么很晦气的东西。
“大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哦?快请。”
周怀玉说完这话,谢念夕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谢念夕打量着这位母亲口中的舅舅,“念夕见过舅舅。”
“起来吧,这孩子真懂事。”
周怀玉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嘴脸。
谢安之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孟子,听见动静将书拿下,只是同谢念夕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接着躺了回去。
周怀玉忙出来打圆场,“念夕是吧,你也不要怪她,她昨日说话伤了嗓子,今日又不能说话了。但你可以说,她听得见。”
谢念夕看着谢安之不羁的样子,心中隐隐腾出怒火,可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偏偏还要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姐姐这段时间生病,自然是惹人怜爱的,身体虚弱,妹妹也是能理解的。今日妹妹来,一方面是想拜见一下舅舅,另一方面是母亲看姐姐没有几套合身的衣服,特地让我给送些布料来。这些布料都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还望姐姐莫要嫌弃。若是裁缝们能加点紧,姐姐宴会那日定能穿上新衣。”
小圆将手中的布料转交给小团,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谢安之依旧是坐在那里点了点头,十分的漫不经心,气得谢念夕恨不得将她的摇椅烧掉。
“她这是感谢的意思,麻烦念夕回去转告你母亲。”
“这是自然,请舅舅放心,只是姐姐的病情如此反复,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次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但是我定当尽力而为。”
“念夕在此替姐姐感念舅舅大恩,母亲还在等我吃饭,我就不叨扰了。”
“好好好。”
谢念夕刚走出静思园的门没两步,就在路上遇见刚回来的谢齐。
“念儿见过父亲,父亲万安。”
“你怎么过来了?”
“母亲今日整理库房,翻出来些当年陪嫁的料子,说要给我们姐妹两一人做几套新衣,女儿奉母亲的命,过来给姐姐送料子。”
“嗯,夫人倒是有心了。你见过她了?她今日如何?”
谢念夕的眼睛隐隐泛红,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哽咽,“姐姐今日竟又不能言语了,女儿看着心中实在心酸。”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
“是。”
谢念夕捏紧了拳头,这叫她怎么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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