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人彘”这个词儿,还没怎么呢,楚流徵突然就觉得浑身都痛了起来。就差一点,我就被暴君做成人彘了!养心殿中正好听到这一句心声的萧靖凡:???他什么时候要把那女人做成人彘了?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周元德打眼看到冲这边走来的楚流徵,双眼不禁一亮。陛下都已经过问两回了,可算把这位找回来了啊!他急忙迎上去,目光上下打量,语气关切:“姑娘可安好?可曾伤着碰着?”“一切安好,多谢周公公关心。”楚流徵顾不上在心里骂翠云那个口蜜腹剑的小婊砸,这里还有个想跟她对食的大太监要应付呢。啊!心累!!“陛下等着姑娘进去回话呢,姑娘且先下去整理一番。”周元德招手叫了两个在养心殿伺候的小宫女过来,让她们带楚流徵下去梳妆。楚流徵想着自己头发散了,衣裳上也全是灰,确实不适...
《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想到“人彘”这个词儿,还没怎么呢,楚流徵突然就觉得浑身都痛了起来。
就差一点,我就被暴君做成人彘了!
养心殿中正好听到这一句心声的萧靖凡:???
他什么时候要把那女人做成人彘了?
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周元德打眼看到冲这边走来的楚流徵,双眼不禁一亮。
陛下都已经过问两回了,可算把这位找回来了啊!
他急忙迎上去,目光上下打量,语气关切:“姑娘可安好?可曾伤着碰着?”
“一切安好,多谢周公公关心。”楚流徵顾不上在心里骂翠云那个口蜜腹剑的小婊砸,这里还有个想跟她对食的大太监要应付呢。
啊!心累!!
“陛下等着姑娘进去回话呢,姑娘且先下去整理一番。”周元德招手叫了两个在养心殿伺候的小宫女过来,让她们带楚流徵下去梳妆。
楚流徵想着自己头发散了,衣裳上也全是灰,确实不适合面圣,便跟着两个小宫女去了。
待洗漱一番换了衣裳挽了头发,楚流徵走进养心殿中,跪下给斜靠在榻上批折子的顺光帝请安。
“平身。”萧靖凡抬眼打量她,“方才去了何处?”
“奴婢并非自愿离开,乃是受歹人所害,求陛下替奴婢做主。”楚流徵没有起来,反倒跪着给顺光帝磕了个响头。
“奴婢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人,那歹人竟敢在青天白日便将奴婢迷晕带走,实在胆大包天!”
“弄云苑与文华殿距离如此之近,奴婢生死是小,陛下安危事大,若哪日那歹人也潜进文华殿中,后果将不堪设想。求陛下严查,抓出这歹人,以正宫纪。”
暴君不在乎我一个小宫女的安危,总要在乎他自己的小命吧?
萧靖凡冷着脸看她片刻,“起来回话。”
虽然方才已经从萧十一口中听完了事情经过,但他不介意再听这个女人说一遍。
楚流徵起身,垂着头,一副又规矩又乖巧的模样。
萧靖凡道:“将此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朕与你做主。”
——系统事关重大,背后之人竟敢对这女人下手,活腻歪了吗?
楚流徵心下一松,果然不管哪个皇帝,都不能容忍有威胁自己性命的东西存在。
“奴婢不慎伤了手,本在弄云苑中休息,可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喊奴婢,奴婢便开门出去看。”
“门外站着一个面生的公公,自称小元子,是内务府的王总管派来的,请奴婢去内务府说话。”
“奴婢正疑惑是什么事,想要问问清楚,不料那元公公突然抬手对着奴婢撒了一把粉末。奴婢当时便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被绑在照雪堂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楚流徵适时露出比方才更加红肿的手腕。
不能衣冠不整面圣,也就不能借机装可怜。所以方才她特意没上药,等着留到这时候当证据。
只见雪白的皓腕高高肿起,几道手指粗的血痕十分碍眼。
萧靖凡看得轻蹙了下眉头。
“奴婢试着用椅子砸窗户,窗户没砸破,却引来了那位黑衣服小哥。他将奴婢救了出来,王才人误会小哥是歹人,与小哥起了争执,紧接着荣贵妃娘娘也来了……”
楚流徵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半点添油加醋,条理清楚。
连她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跟一众朝臣玩心眼子的暴君会想不明白?
她根本不用多嘴多舌,说得多了,反倒惹人厌烦。
至于卖惨让暴君为了她发作荣贵妃?呵呵,她一个小宫女还没那份量。
果然,萧靖凡没有过问荣贵妃为何半夜不睡跑去照雪堂,也没关心王才人和暗卫的争执,只问道:“那小元子的脸你可还记得?”
楚流徵点点头,“奴婢记得。”
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萧靖凡眉梢一挑,化成灰都认得出来,那就好办了。
“周元德。”
“奴才在。”周元德应声进来。
萧靖凡伸手一指楚流徵,“你亲自领她去内务府认人,务必将那叫小元子的太监找出来。”
“唯。”
*
楚流徵跟着周元德走出养心殿的门才轻呼一口气,紧攥的掌心松开,将掌心的细汗抹在裙摆上,脚步轻快地往内务府去。
这时辰除了值夜的宫人之外都睡了,周元德可不管那些,派人将内务府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大总管王进忠急忙穿衣赶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周公公这般来势汹汹,有意大闹我内务府不成?”
王进忠比周元德长得高,一双细长眼斜斜地睨着周元德,声音比周元德还尖细两分。
楚流徵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内务府的大总管,每一次都怀疑他那双眯缝着的小眼睛到底能不能看清楚东西。
“咱家可是奉皇命而来,王公公可是想抗旨?”周元德底气十足,挺直胸膛,脖子也伸得长长的,跟只备战的大白鹅似的,不愿在王进忠面前落了下风。
——这老货,仗着资历老便在咱家面前充大头,想压咱家一头。哼!也不看看咱家伺候的是谁!
见周元德不吃自己那套,王进忠眼珠子一转,先软了语气,“周公公哪儿的话?咱家敬着陛下还来不及,哪敢抗旨啊?”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周元德打了胜仗一般扬扬下巴,哼了声道:“把你这内务府所有太监叫出来,排成队站好,让流徵姑娘认认。”
王进忠先吩咐心腹去喊人,然后才看向站在周元德身边的楚流徵,面上带着两分疑惑:
“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些不长眼的皮猴子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若是的话,咱家先替他们给姑娘赔个不是。”
“王公公言重了,我怎敢受公公的礼?”楚流徵侧身避开这个礼,脸上也带着客气的笑。
你装,你接着装!千年的王八装什么鳖!就你布在宫里那些眼线,能不知道方才发生在照雪堂那事儿?
面上笑嘻嘻,心里MMP就是此刻楚流徵的最佳写照。
她方才已经提前在系统里确认过,那小元子确实在内务府当差,专门负责给贵人们养猫养狗。
“昨儿公公差了一位元公公来弄云苑请我到内务府说话,公公可还记得这事?”
闻言,王进忠面露诧异之色,“姑娘想是记岔了,为了半个月后太后娘娘的生辰宴,整个内务府都忙得团团转,咱家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何时差人去弄云苑请姑娘过来说话?”
俩崽子喜结连理?
两位大人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萧靖凡的意思,中军右都督还好,毕竟是武将,只是身体晃了一下便顽强地挺住了,太常寺左少卿却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哼,让这俩货阻拦他开海禁,操心自己家的事儿去吧!
萧靖凡愉悦地眯了下那双狭长的眼睛,吩咐道:“带下去,看太医。”
接到暗卫通知的锦衣卫过来抬人。
中军右都督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冲出去揍崽子。
萧靖凡轻飘飘唤了一声:“任爱卿。”
任都督身体一僵,冲到脑门儿的怒火霎时熄灭,把撸到胳膊肘的袖子放下来,老实了。
快走快走!祝大小姐,你的另一条鱼过来了喂!!
听到这道心声,萧靖凡立刻伸手拨开任都督那个壮身板,“边儿去。”
被嫌弃的任都督委屈地往旁边挪了挪。
萧靖凡透过枝叶上挖出的圆孔往对面看,果然见一蓝衣公子跟在一个小丫鬟身后朝着假山走去。
见萧靖凡看得认真,任都督暂且压下揍儿子的心思,自个儿在前面掏个洞往外看。
蓝衣服那个崽不是顾大人的长孙吗?陛下看他作甚?
此子在京中颇有才名,莫非陛下想要重用此子?
还不知自己正被数双眼睛围观的顾衡跟在丫鬟身后,眼见着越走四周越无人,不由起了疑心,脚步顿住:“议事应在书房之内,文韬怎会约在下来这花园之中?姑娘可是带错了路?”
他犹记得母亲的叮嘱,京中每逢宴会总会闹出一两桩事来,让他莫要乱走乱逛,免得卷进某些腌臜事里头。
小丫鬟转过头,脸上带笑,语气却有些急切:“没有带错路,世子爷就在假山那边,公子再走两步就能瞧见。”
见顾衡还是站着不动,小丫鬟催促道:“公子快些吧,莫让世子爷久等。”
顾衡犹豫再三,抬脚继续走。
啊啊啊!拐过弯就看到了!
花木后,楚流徵手握成拳,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
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假山左边,早开的红梅树下,身形纤弱的女子与高大俊朗的男子四目相对,梅香环绕,唯美得几可入画。
而假山右边,蓝衣公子正在一步步靠近,马上就要目睹这一切。
修罗场预定!!
“顾兄!”一道宝蓝色身影突然乱入。
靠!任轻峡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明明刚才还在!
楚流徵身体一歪,她竟然没发现这货跑去搅局了。
“任兄怎在此?”顾衡诧异地看着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的人。
“我不爱听戏,在前头坐得闷了,来这边逛逛。”任轻峡故意提高声音,保证假山另一边的人能听到。
差点亲上的两个人确实听到了。
祝大小姐立刻找借口脱身,“我出来也久了,再不回去母亲该派人来寻我了,我先走了。”
可萧文韬不想放她走。
他刚被自个儿母妃揍了一顿,父王还不念父子之情想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心里正苦闷呢,正是需要祝大小姐这朵温柔解语花的时候。
“青儿别走。”萧文韬一把将人抱进怀中,“这个世上只有你理解我,只有你知道我对玉儿的思念,再陪陪我,别走好吗?”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祝莞青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若非萧文韬是她钓到的身份最贵的金龟婿,就凭这句话,她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老娘不美不温柔吗?
抱着老娘的时候还想着别的女人,抽不死你丫的!
她咬着唇,面色娇羞,伸出玉手轻轻地在萧文韬胸膛上推了推,“萧世子,我们这样于礼不合,你快松开我,被旁人看到了不好。”
萧文韬自然也听到了假山另一边的说话声,一道听不出来,另一道却是自己的好兄弟顾衡。
想到自己现在正把好兄弟喜欢的女人抱在怀里,他突然有些心虚,顺势放开了祝莞青。
说话声越来越近,祝莞青顾不上多言,一得了自由就往假山后的小路走去,走这条路能最快回到女宾那边。
另一边,感觉拖延得差不多的任轻峡松开拽着顾衡胳膊的手,挠挠头,“我突然想起来云谏还找我有事。顾兄,我先走了,改日我请你喝酒啊。”
“好。”顾衡颔首应下,正要让小丫鬟接着带路,却发现小丫鬟不见了。
与此同时,假山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
蛙趣!
楚流徵也在心里惊呼出声。
暴君竟然也来花园了,周总管和谢大人、锦衣卫小哥们还有七八九……好多大臣,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怎么都来了?
楚流徵瞪着系统界面上新刷出来的八卦,怀疑自己误闯了什么秘密商谈要地。
她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她抬头准备最后看一眼假山那边的情况就离开,没曾想就这一眼,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什么情况?顾衡怎么和癫公世子打起来了?
只见假山旁梅花树下,顾衡和萧文韬不顾身份体面地扭打在一起。
萧文韬唇瓣张合似在解释什么,但顾衡已经气红了眼,根本不听他解释,一拳拳往萧文韬身上招呼。
旁边不远处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正是祝莞青。
而一群装扮华丽的夫人小姐正由一个小丫鬟领着穿过花园的西侧门,脚步匆匆地往假山这边来。
“糟了!”裴云谏腾地从花木后站起来,飞快往假山那边跑。
楚流徵想拽都没拽住,默默缩回去藏好,将系统打开。
祝大小姐不是走了吗,怎么晕倒了?
!!!
不是,人家的修罗场,暴君你瞎掺和什么啊??还让十三小哥绕到假山后把祝大小姐敲晕,将衣裳扯乱,然后模仿祝大小姐的声音叫了一嗓子。
听到尖叫,癫公世子离得最近,第一个赶过去把人抱起来,然后顾衡就赶到了。
想想那场景,祝大小姐衣衫不整地昏迷在癫公世子怀里,癫公世子的手还搭在祝大小姐的衣襟上,知道你是想将祝大小姐散开的衣襟拉好,可加上刚才那声尖叫,顾衡他果断误会了啊!
顾衡可是真心喜欢祝大小姐的,以为癫公世子要对祝大小姐图谋不轨,当即冲冠一怒为红颜,就这么跟癫公世子打了起来。
这狗血的,暴君你怎么不去导八点档啊?!
楚流徵抓抓头,完全不明白萧靖凡为什么会插手这种事,这是一个皇帝该干的事吗?
萧靖凡:来都来了,看点精彩的!
两刻钟后,金吾卫指挥史吕飞带着两队金吾卫先后闯进闻府和孟府。
闻尚书嫡次子闻纪被两个金吾卫抓着,冲着吕飞大喊:“吕飞你个狗贼!瞎了你的狗眼!敢带人擅闯我闻府,还敢抓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尚书匆匆赶来,听到儿子威胁吕飞,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吕飞可是陛下的心腹,也是这小子能骂的?
“住嘴!”
闻尚书喝骂住儿子才朝吕飞拱拱手,“吕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我儿所犯何事?”
吕飞回了一礼,面无表情道:“贵公子当街纵马致使两人伤残,此事闻大人不知情?”
闻尚书一噎,这事儿他不都把尾巴扫干净了吗?吕飞怎么会知道?
“吕大人,那日家母突然晕倒,纪儿也是担心他祖母才着急赶回来,骑马确实快了些,但无心伤人。”
“不巧伤人之后,纪儿也很是懊恼,当即便命人将伤者送去医馆好生医治,也给伤者家中送去银钱补偿,已有悔过之心。”
“吕大人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孝子,还请吕大人看在小子纯孝,心忧祖母的份儿上,宽宥他这回。”
“闻大人,下官奉命前来。”吕飞不听解释,依然板着脸,“还请大人莫要为难下官。”
吕飞一个金吾卫指挥使除了奉皇命之外还能奉谁的命令?
闻尚书的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难看,不敢再阻拦,眼睁睁看着吕飞将儿子带走。
“老爷,纪儿呢?”闻夫人穿戴齐全匆匆赶来,却连金吾卫的影子都没看到,也没看到她的宝贝儿子。
“让金吾卫带走了。”
闻夫人急了:“老爷,您怎么能让纪儿被金吾卫的人带走呢?万一他们对纪儿用刑该如何是好?”
“你还有脸说!”闻尚书眼睛一瞪,“若非你惯着他,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他怎么会为了同人争抢一个花魁便做出当街纵马伤人之事?”
闻夫人表情讪讪:“我这不是心疼儿子嘛,等纪儿回来,我一定严加管教,必不让他再生事。老爷,您还是赶紧将纪儿救出来吧!”
“救什么救?陛下亲自下的令,你想让闻家背上抗旨的罪名?”
闻夫人哪里敢?
闻尚书冷着脸:“左右不会死人,顶多挨几板子,在大牢里关两个月,让那小子受些教训也好。”
老管家偷瞄一眼自家老爷光着的那只脚,心道您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连鞋都跑掉一只赶来拦人的究竟是谁啊?
“可是大牢艰苦,纪儿怎么受得了?”闻夫人还是心疼儿子。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
“受不了也得受着!”闻尚书看着闻夫人这样就来气。
以前夫人是个拎得清的,不管是操持中馈还是教养子女都是一把好手,可偏偏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嫡次子,一直宠着惯着,不忍苛责。最终娇惯出一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来。
自己收拾小儿子,夫人还总是拦着护着,如今就让那小子在大牢里待着,吃点苦也好长记性。
“此事你别管了,我自有计较。”
话是这么说,但闻尚书还是差人去顺天府打了声招呼。
等老管家领命离开,闻尚书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谢辉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显然闻尚书以为闻纪当街纵马这事儿是被谢指挥使捅到顺光帝面前去的。
与此同时,孟府二老爷也因强抢民女一事被金吾卫抓走,打了三十板子关进顺天府大牢。
孟尚书也赶紧命人去顺天府打招呼,同时在心里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连续被吵醒两次不得安眠的顺天府尹在心里骂骂咧咧:谢辉,你个搅屎棍!
天降三口大锅的谢指挥使于睡梦中打了个寒颤,默默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深秋的天儿可真冷啊,明日得让人加床厚被子。
*
皇宫内。
“姑娘,事成了。”小夏子跑来和楚流徵会合,难掩激动地道,“月红听到消息,跑回华清宫禀报了。以贵妃娘娘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将真正下毒的凶手给揪出来。”
“成了就好。”楚流徵轻轻吐出一口气,递给小夏子一个荷包,“这事儿估计得明天才会出结果,荷包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跑一趟慎刑司,打点一二。”
紧要关头小夏子也不和楚流徵客气,先保住人要紧。
他揣了荷包要走,楚流徵却突然伸手将他一拉,二人重新躲回暗处。
不远处,周元德带着一队侍卫急匆匆跑过。
这方向……楚流徵在脑子里回忆了下后宫的布局,最大可能是去云妃的瑶华宫。
大晚上的,周元德不在暴君身边伺候,领着侍卫跑去瑶华宫做什么?
楚流徵立刻打开系统,翻找最新八卦。
飞速略过什么吏部尚书嫡次子被抓,户部尚书胞弟因强抢民女入狱等不重要消息,一直往下翻。
顺光帝不慎遗失玉佩,命周元德带人寻找,最后在华清宫一个名叫秀兰的宫女柜子里找到,还找到了半瓶夹竹桃汁。
查问之下,此宫女称受云妃指使,趁贵妃沐浴时,悄悄往贵妃的养颜膏中混入了几滴夹竹桃汁。
顺光帝震怒,褫夺云妃封号,贬为从四品婉仪,责令移出瑶华宫主殿,搬到后殿华音殿抄经自省。
蛙趣!暴君竟然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这玉佩丢得也太及时了!
楚流徵想为暴君鼓掌,咋就这么会丢东西呢?
此事现在已经闹到暴君跟前,即便是为了在暴君心中的形象,贵妃娘娘也会放巧茹一马,说不定还会赏些东西安抚一二。
“小夏子,走,咱们去慎刑司接巧茹。”
“啊?”小夏子很懵,“不是明日才会出结果吗?”
“听我的没错。”楚流徵拉着他往慎刑司赶去。
与此同时,周元德和一行侍卫来到瑶华宫前,叩开了殿门。
云妃还以为顺光帝来了,特意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妆容妥帖才扶着宫女的手,袅袅娜娜地出门迎驾。
没看到顺光帝那心心念念的身影,云妃脸上的笑容一滞,一双含水妙目疑惑地看向周元德:“周公公,陛下呢?”
周元德没答话,抬手往后一挥:“带上来。”
二人一边检查茶盏,楚流徵一边跟彩月说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大臣们分别偏爱哪种茶,顺光帝最喜欢喝何种茶,要配什么茶点,顺光帝对茶盏的喜好,什么时候茶要热一些,什么时候茶要温一些,用什么水泡茶比较好等等,这些她已经跟不同的人说过数十次的内容。
彩月都乖乖听着,不时应上两声,态度认真,手上的活儿也没慢下来。
楚流徵还算满意,但她已经被面上乖巧实则心黑的翠云坑过一次,再看到这差不多款式的难免ptsd。
万一这也是个口蜜腹剑的小婊砸呢?
悄悄打开系统,楚流徵打算查一查这位彩月姑娘的底。
内务府、彩月……
嗯?
楚流徵目光一顿,这姑娘有点来头啊。
半个月前,彩月打碎了花瓶,从太后的万寿宫调到内务府。在内务府打杂三日后被安排去御花园洒扫,昨日在内务府被周总管挑中,选到御前伺候茶水。
这履历……啧啧,哪个宫女打碎了主子的东西不是罚去浣衣局这样苦累的地方?
就算太后仁慈,那犯了错的宫人也进不了香饽饽一样的内务府啊,顶多派去伺候一些位分低的妃嫔,比如选侍、宝林、才人、美人之类的。
还有彩月被罚出万寿宫的时间,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刚好是江晚棠从内务府调来文华殿的时间。
这就……有点巧啊。
楚流徵十二岁进宫,已经在皇宫里待了五年,这五年的经历告诉她,在这个皇宫里,最不要相信的就是所谓的巧合。
从结果往前推,彩月现在来到了文华殿伺候,最初的目的应该也一样。
所以,彩月是太后派来的眼线?
可好端端的,太后娘娘突然派个眼线来御前做什么?
皇帝对此都有忌讳,当今太后又不是顺光帝的亲娘,若让顺光帝察觉此事,二人维持得挺好的母子关系岂非要恶化?
楚流徵琢磨片刻,决定再深挖一下彩月这条线。
太后她惹不起,即便看到什么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倒是彩月,若彩月想要作妖,她可得防备着点不要被彩月给拖下水。
嗯……彩月是十四岁进的宫,今年十七,自进宫之后便被分到了太后的万寿宫,负责殿内洒扫的活计。
这些日常没什么料啊,再往前翻翻。
嗯?彩月竟然是官宦人家出身,父亲是泉州府德化县的县丞,母亲早亡,家中还有两个弟弟,都是继母所生。
奇怪,好好的官家小姐怎么会进宫当宫女呢?随便嫁个人也比进宫好啊。况且就彩月这模样,当真要进宫,怎么着也能选个秀女吧?她进宫那年,正好是新帝登基不久,大选秀女扩充后宫的时候啊。
楚流徵不解,继续翻找。
嗯……选秀……入宫……入宫……
啊这!彩月竟然因为害怕暴君的残暴名声,不愿意参加选秀,可家里人非逼着她去,她一着急,便参选了宫女,顺利进宫。
这姑娘竟然买通人扮成小太监去家里报喜,到现在她家里人还以为她真的成了顺光帝的嫔妃,在后宫里享福呢。
我去!事情不要太离谱啊!
楚流徵很无语,她是因生活所迫进了宫,这位倒好,被家人里逼得使了个昏招。
就是假装答应参选,当天打扮丑点被撩了牌子回家也比留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当宫女好吧?
彩月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
话说回来,太后派这么一个害怕暴君的人接近暴君,真的没有挑错人吗?还是说,太后单纯想让彩月看看暴君每天都在做什么,没有让彩月近水楼台勾引暴君的意思?
楚流徵翻啊翻,找啊找,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则八卦。
一个月前,彩月收到家书,她父亲明年春天要进京述职,想让彩月这位宠妃吹吹枕头风,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两句,谋个好官。彩月在回信上答应了。
楚流徵:“……”
牛哇牛!
彩月这人设立的,都成暴君宠妃了。这封家书要是让后宫里那些妃嫔看到,还不得活撕了她啊。
这当爹的也是心大,都不查证一下的吗?暴君要是对哪个妃子宠一点,消息早就满天飞了好不好?
楚流徵轻轻叹口气,她大概猜到彩月接受太后安排的原因了。
甭管太后有没有让彩月勾引暴君的意思,但彩月本人恐怕存了这个心思,这姑娘是真想成为暴君的人然后帮她爹谋一个好官呢。
唉!周公公啊,你挑走眼了喂!
“姐姐叹气可是累了?”彩月偏头看向楚流徵,体贴道,“若是累了,姐姐先去休息吧,这些放着我来。”
宫里老人欺负新人的情况屡见不鲜,彩月不仅见过还被拿捏过,只以为楚流徵也是这样。
左右只是检查茶盏这种轻松活计,她一个人做也无妨。
她不会说好听话,但是可以多干活,如今主动提出来,也想着在楚流徵面前卖个好,日后能多多提点她。
楚流徵却拒绝了到一旁休息这个诱人的提议。
“两个人的活儿怎么能都丢给你一个人干?”楚流徵拿帕子擦了擦茶盖上的灰,盖回茶碗上,幽幽道,“我不是觉得累,只是感叹牛儿满天飞,为难的是谁?”
不要为难她这个小小宫女了啊!
能不能!
就说能不能!
给她来个省心的搭档啊!!
彩月没听懂,一双翦水秋瞳眨巴眨巴,好奇地看着楚流徵:“姐姐所言是何意?”
楚流徵想到她的目的就糟心,牵唇假笑了一下,“没什么,干活吧。”
“哦。”
*
“前面可是流徵姑娘?”
楚流徵刚从太医院探望完夏巧茹回来,转过拐角,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瞧见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朝她跑过来。
“公公是喊我?”
“正是姑娘。”小太监跑得脸颊泛红,从怀里摸出一封被焐热的信来,“我在陈公公手底下做事,陈公公忙着脱不开身,让我顺路将这封信给姑娘送来。”
陈公公全名陈守平,是御膳房的采办,主要负责出宫采买食材。
楚流徵还在药房当差的时候救过他一回,他便记着人情,每两个月帮楚流徵送一封家书到宫外的悦来客栈,过两日再从悦来客栈将回信带进宫,交给楚流徵。
啊!赶上现场了!
蛙趣!没图没视频,差评啊!!
暴君来了喂,不要耳鬓厮磨玩什么情趣小游戏了,赶紧穿衣服啊!
萧靖凡:“……”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站哪边?
“陛下,我家小主刚歇下,奴婢这就去喊小主出来接驾。”大宫女云雀又高兴又惊慌,声音尖得刺人耳朵。
“滚开!”萧靖凡一脚踹开挡路的奴婢,吩咐周元德,“守好此处,不许旁人进来。”
周元德心知不妙,赶紧跟小安子吩咐几句,自己则小跑着追上萧靖凡。
楚流徵很惜命地站在原地没动。
她想吃瓜没错,但她又不像周元德是暴君的心腹,万一真看到捉奸现场,不得被暴君灭口啊?
用系统看文字版一样的嘛。
哎哟喂,那宫女通风报信还是有点用的,俩人知道暴君来了,忙着穿衣裳呢。
一脚踹开殿门,萧靖凡阔步进去,一眼便瞧见了殿内衣衫略不整的一对男女。
身后的周元德惊讶地瞪大眼,暗道造孽。
——竟然和太监厮混到一起,欣嫔这脑子让驴给踢了吗?
——如今欣嫔身怀龙种,也不知陛下会不会饶恕她这回。
正这么想,突然一道寒光掠过眼角,周元德眼皮子一跳,陛下拔刀了喂!
“陛下怎么这会子来了?”欣嫔强装无事地扬起笑,突见萧靖凡拔刀,迎上前来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陛下万安。”李忠信拜倒在地,细看的话,身体也在打哆嗦。
被这么一提醒,欣嫔立刻拜倒,佯装接驾掩饰方才的僵硬:“嫔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萧靖凡唇角挑起一抹笑,话语很是温柔体贴,“爱妃身怀有孕,仔细伤着腹中孩儿。”
听了这话,欣嫔心中稍定,依言起身,面上佯装娇羞道:“嫔妾谢陛下体恤。”
李忠信也跟着起身,垂着头恭顺地站在欣嫔身后。
“你过来。”萧靖凡伸手一指他,“朕有话问你。”
李忠信心中有鬼,被这么一指,心跳瞬间超过一百八。
他咬着牙,近乎挪一般来到萧靖凡面前,“奴才恭听圣谕。”
‘唰——’
刀光闪现,身下凉意森森。
“啊!”
剧痛袭来,李忠信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身下鲜血直流。
一坨裹着布料的东西恰好滚到欣嫔脚边。
看清那是什么物件儿后,欣嫔尖叫着跌坐在地,不多时身下便见了红。
她捂着绞痛的腹部哀嚎:“孩子……我的孩子……”
萧靖凡一眼都没施舍给她,将还在滴血的刀丢给周元德。
周元德还处在自家陛下被欣嫔戴了绿帽子的震惊当中,差点没接稳。
他捧着刀哆哆嗦嗦地问:“陛下?”
欣嫔这是祸乱宫闱,该如何处置啊?
“陆氏交给皇后处置。”萧靖凡眉眼带着戾色,扫了眼痛晕过去的李忠信,“他既然想做太监,那就做一辈子太监。做成人彘,好生养着。”
人彘!
周元德一个激灵,眼睁睁看着一条黑影闪现,将李忠信扛走。
“十二。”
随着喊声,另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恭敬地跪在萧靖凡面前。
萧靖凡冷声道:“李陆两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若非看在先帝的份儿上,他非得抄了这两家的九族不可!
“不、不要!”欣嫔忍着腹中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身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陛下不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陆家没关系。求陛下开恩,放过陆家吧!”
沾着鲜血的手试图抓上萧靖凡的衣摆,被周元德眼疾手快一脚踹开。
——什么腌臜物也敢挨陛下的边儿?
“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求陛下开恩!”
欣嫔鬓发散乱,涕泪横流,狼狈得再也不见往日半分娇俏。
她不明白,孩子来得这般巧,日子刚好跟敬事房的承宠记录对得上,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为什么会被发现?
陛下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这个疑问,其实周元德也有,不过他不敢问。
他就觉得,日后在陛下面前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伺候,千万别做些不该做的,免得落得跟这俩人一个下场。
顺光帝突然气势汹汹来了云桂苑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多时嫔妃们都赶来了。
不过她们没瞧见萧靖凡,只看到了在云桂苑门口等候多时的周元德。
周元德朝钟皇后一礼……
*
啊!暴君周身杀气两米八,果然被戴绿帽子这事儿,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楚流徵小心翼翼地跟在萧靖凡身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能隐身。
萧靖凡现在也很不想看到她,听到心声就糟心得不行,挥手让她退下。
楚流徵赶紧溜。
回到茶水房,她先应付了翠云两句,接着便一边分茶一边打开系统,追看此事的后续。
顺光帝下令李陆两家满门抄斩。
钟皇后赐了陆氏一杯毒酒,云桂苑的宫女太监全部殉主,没有一个活口。
啧啧,这俩货真的造孽啊,为了掩盖这桩丑事,不知还得填进去多少条人命。
楚流徵心有戚戚然,越发坚定了在宫里低调做人的准则。
钟皇后下了封口令,不许后宫诸人议论此事,否则严惩不贷。
李忠信被顺光帝下令做成了人彘,泡在药水里……
草!人彘!!
是她知道的那个人彘吗?
想起前世曾在某网站上不小心看到过的图片和有关人彘的做法,楚流徵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搓了搓胳膊。
一定!一定!一定不能招惹暴君!!
*
虽然宫中勒令封口,但李陆两家一夜之间全家被灭,连荷花池里的鱼都被捞起来杀了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登时,奏报此事的奏折跟雪花片一样飞向皇宫。
大朝会上,有御史弹劾顺天府尹不作为,京中发生如此惨案,竟然不闻不问。
还有御史弹劾五城兵马司无能,凶徒灭杀李陆两家,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也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将锦衣卫也牵扯进此事之中。
朝堂上弹劾声一片,顺光帝却高坐龙椅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众臣表演。
有御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陛下这反应有点不对啊。
有聪明人扭头去看被弹劾的那些人,特别是顺天府尹董毅和锦衣卫指挥使谢辉的反应。
这俩被御史群起而攻之,竟然揣着手老神在在,一点都不担心。
有猫腻!
此事绝对有猫腻!
这是背后有人撑腰啊!
最新评论